余天成突然開口說道。
“你呀,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我不上班,靠你爹那點工資養你啊?”
“別看你爸開了那個什么補習班,那都不靠譜。”
“哪天上面一旦查起來,你爸這個班就得收,到時候還不得吃死工資?”
魏曉琴笑著轉頭說道。
她也算是體制內的,對政策也算敏感,知道這種補習班,不一定能搞多久。
真查起來,罰款拘留兩不誤。
誰敢說自己的工作一定是沒風險的呢?
“那才掙幾個錢啊?我說等咱有錢了,你這班就停了唄?”
余天成一邊吃著,一邊看著魏曉琴的背影。
如果此刻魏曉琴說一句停就停,他或許立刻會拿出錢來,讓自己的父母現在就開始養老。
“有錢?有錢了也不能停。”
“你媽我這個班多輕松啊,每天辦事處跑兩趟,周末打打牌,吹吹牛,旱澇保收的鐵飯碗,這編制多少人想考還考不來呢。”
魏曉琴翻了個白眼:“這沒了工作,就跟貓撓心似的,它不安穩,漂浮不定的,我可受不了。”
余天成無語了。
他想起來自己在鄉下的爺爺奶奶。
余聞言不止一次想要把兩位老人接到城里來。
可是接過來一次,兩個老人就生病一次。
在城里待不住,住兩天,就嚷嚷著要回鄉下,要去種田,插秧,干農活。
用余時敏罵兩人的話來說,就是賤骨頭,一天不做事,倆人就能閑出病來。
對于這種情況,余聞言也是沒辦法,只能讓兩人繼續在鄉下生活,直到去世。
現在余聞言和魏曉琴估計也是這個樣子,余天成聽完之后,就把自己改變兩人生活方式的想法給打消了。
兩個人愿意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吧。
自己只要把后勤保障做好,他們愛干啥就干點啥。
想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自己就養著他們!
“媽,那你有沒有啥其它想法,比如想買點啥東西,或者,換個大房子?”
“或者,搬到星城,京師城去?”
余天成接著問道。
“買啥東西?”
魏曉琴撓撓頭:“花那錢干啥?你媽我現在吃穿用的都夠。”
“換大房子就算了,咱住的這地方好,周邊都是我同事,那周末好湊一塊,換個地,就湊不起來了。”
“至于搬去星城,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工作在這,去星城人生地不熟的,沒意思,而且我覺得咱朗州好,生活節奏慢,好過日子,星城太嘈雜了,人太多,我去過幾次,哪里都是吵吵嚷嚷的,不適應。”
魏曉琴擺擺手:“要說我有啥想的,就是琢磨著,攢點錢,買輛車,這或許就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了,你爸的駕照考好幾年了,一直沒用上。”
魏曉琴摸著下巴:“咱家好像就缺個車了,上次,你劉叔,不知道在哪整個二手破車,那家伙在你爸面前顯擺的啊!”
“不過也沒啥,等下個暑假,你爸再開個辦,咱也能置辦一輛了,我都看好了,就想要那個什么……小日子的那個什么本田飛度,紅色的那個,老好看了,咱要買,就買新的,那二手的誰知道有沒有出過啥事故啊?”
魏曉琴的話里,帶著酸溜溜的味道。
她說的劉叔,就是劉也行他爸,劉農。
余天成頓時眼睛一亮。
行,既然你想買車,就沖你這碗長壽面,今天就滿足你這個愿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