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先生既然喜歡直截了當,那老朽也不繞圈子,干脆與您說,便是想要您去清明何童天,幫我從昆吾仙君那里討要一株禾苗。”
山老直截了當地說,趙尋安端起茶碗輕抿,馥郁味道讓他眼睛一亮,待半碗茶水入腹,這才好奇地問:
“您是道山山神,那般多手下,便不能尋個去往三重天?”
“不至于特意尋我這毫無關系之人吧?”
“我甚或別個若是能去,豈能這般麻煩,讓年歲還小不得入職的鹿童不辭艱險行年數去尋先生?”
山老搖頭,苦笑著說:
“仙府一眾上下具有神位神職在身,便被牢牢綁定在道山,山腳下數里就是極限,若是逾矩立時劫雷無數,哪能走的出去?”
聽聞山老言語趙尋安了然點頭,略作思量還是有些疑惑的問:
“太明玉完天除了神職他人盡可踏入通天路,山腳城鎮諸多仙家修士,為何這般麻煩去尋我?”
“自然是因為先生那血肉磨盤的名號,不過仙祖便可與巔峰仙君過手,這太明玉完天可比的,又有幾個?”
山老說的認真,趙尋安聞言禁不住皺起眉頭,因著自己可越大境的戰力,這句話里的意味,頗為深重。
“清明何童天可是混亂無章,所以需要手段狠戾之輩披荊斬棘?”
趙尋安沉聲問,山老輕點頭:
“我雖不得去,但終究是道山山神,與諸多存在私交還好,與清明何童天還是有些了解。”
“通天路未開之前算得上三十六天里最寧靜安逸之地,畢竟第三重天的生靈生性喜靜少有爭執,可如今因著大量天縱步入,清明何童天已然亂成了一鍋粥!”
見趙尋安面有茫然,山老知曉緣由,便與他說:
“清明何童天雖說也是天人仙家為主,可根本卻與其他重天大不相同,盡是草木生化而出。”
“天地間誕了靈智的生靈九成九來自靈動,唯有清明何童天不同,九成九的草木而生,余下的一分,也是生于草木之間的草莽。”
“通天路上諸多天縱皆是靈動,彼此根本天差地遠,理念也是大相徑庭,若是不起沖突反倒怪了。”
“諸多消息說得明白,那里如今毫無秩序,除非躲在深淵之下江河無盡,否則便是爭執不休殺戮不斷,已然化作徹底的修羅場。”
原來如此,趙尋安了然點頭,可心里還是有些疑惑,忍不住再問:
“其實雙方本著求同存異的心念互相體諒便好,何至于死去活來?”
“如今兩方既然生了不可調和的沖突,那身為重天至尊的昆吾仙君為何不出來管管,便任由自己的天地被血色浸染?”
聽聞趙尋安言語山老卻是嘆氣,苦笑著說:
“自打境界囚籠被破開,三十六天諸位至尊又有哪個忠于職守了?”
“所想盡是破境而去,卻是苦了重天億萬萬生靈,只能在驚濤駭浪里隨波逐流。”
三老言語里盡是蕭瑟,趙尋安也是搖頭,既然如此,尋到自己的緣由倒也說的過去。
端起茶碗一口飲盡,趙尋安沉聲再問:
“山老欲待討要的禾苗定然不凡,卻有如何用處,作為清明何童天至尊的昆吾仙君,可能與我?”
山老起身與趙尋安邊斟茶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