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月忙悄悄啐她道:“還不快住口,你才是豬頭狀元!”
環環幫她拿了錫鼓子,也催她快回去。
就說范婆子做了好菜,等著她們回去吃。
幾個人正說笑,就見旁邊路上,杏兒提著盒子,正朝梨月招手。
“小月你來,有幾句話和你說。”
她倆的比試都通過了,初七再試必定還有較量。
梨月打發秋盈環環拿東西先回去,自己走到杏兒跟前。
“小月的廚藝這么好,可是比我強多了,初七再試我一定比不過你。”
杏兒抿著嘴笑,話說的很謙虛。
“杏兒姐說的哪里話?燒豬頭不過取巧而已,還虧得有這個錫鼓子。倒是杏兒姐的燒酥肉是正經大菜。”
梨月也不是得意忘形的人,話說的很真誠。
可她心里卻覺得,杏兒現在的這樣子,顯得假么假事,特別不真實。
平時跟著二小姐進出,杏兒頗為耀武揚威。
雖算不上副小姐大丫鬟,那也是眼睛生在額角上,看不起灶房丫鬟的。
梨月與她的交往,也不過就是互換過珠子發箍與金三事兒。
還因為這樣首飾,鬧出了一點插曲故事。
“聽蓮蓉她們說,你會做油酥泡螺?奶酥點心不好做,你連這個都會,可見廚下功夫樣樣精通!”
杏兒嘴角越發往上彎,皮笑肉不笑的,不似個十幾歲的孩子。
梨月不知她想說什么,只好順著話解釋。
“油酥泡螺還是小時候干娘教我的,胡亂做過幾次,拿到大廚房里,蓮蓉笑話的不得了。”
早就知道杏兒也在打聽她,只不過梨月不怕她打聽,說的也都是實話。
“會做就算不容易。蓮蓉前些日子,拿了匹松江布給我,要和我學著做,我都不曾教她。一來這是我看家的本事,輕易不肯教旁人。二來蓮蓉仗著是秦嬤嬤孫女,拿看不起人的樣子,我瞧見就惡心。”
好端端的怎還背后罵起人來了?
果真這杏兒毛病不好,無論是自家主子還是誰,就喜歡背后嚼人。
若是隨口說閑話也還不算什么,可她總是拉一個打一個,讓人聽了別扭。
“杏兒姐叫我來,不會是想收我做徒弟,要把看家本事交給我?”
梨月裝作玩笑,捂著嘴笑了幾聲,就打算回頭走人。
誰知杏兒突然變了色,滿臉急切的央求。
“小月若想學這個,往后我都交給你!可我現在要你答應我一句話!”
“大廚房初試比過了燒肉,正試的時候必定要比別的。你只要答應我,初七那日不做奶酥牛乳的點心飲子,就是幫我的大忙了。到時候我一定將油酥泡螺的做法教你,還另外教你做蜜浮酥柰花。好不好,小月?”
說話時抓住梨月的手,胳膊下夾著兩把刀子都掉了,她也是不顧了。
梨月連忙抽手,偏是她手握的很緊,還又濕又涼的。
“杏兒姐,你怎知初七那日要比點心飲子?”
“你別管了!就當幫幫我好不好?我若選不上大廚房學徒,就要跟著二小姐做陪嫁丫頭了!”
梨月知道杏兒是獨生女,她父母想留她在身邊。
可寧國府的女兒從不遠嫁,就算當了陪嫁丫鬟,也不會遠離父母。
“聽說國公爺要把二小姐嫁到晉州去,這可不是讓我跳火坑?我父母就我一個女兒,我不能離開國公府!求你了小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