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州是存心想留著這張紙,惡心她一輩子嗎?
那很好,她的確被惡心到了。
蘇姒深呼吸,將那張紙取出來。
又從抽屜里摸出一只打火機,現場燒了個精光。
做完一切,她將書房恢復如初。
剛踏出去一步,就迎面和裹著浴袍的喬愿晚撞上。
看到她,喬愿晚驚聲道:“你為什么會在這?”
“我為什么不能。”
蘇姒環臂靠在門邊,留意到她鎖骨上那抹刺眼鮮紅的痕跡。
惡心。
真是惡心。
已經迫不及待到這種程度了么?
這么鬧饑荒,為什么遲遲不和她離婚?
喬愿晚面上閃過慌張,張口就道:“小姒,你別誤會,我和成州是清白的,我們什么都沒發生……”
她慌手慌腳地扯著浴巾,反而頗有半遮半掩之意。
一說話,兩只淚眼就開始來戲。
仿佛蘇姒真把她逼上了絕路。
若非時機不對,她真想給她拍手叫好。
果然,喬影后的演技高超。
這說哭就哭的本領,不是誰都會的。
但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對她一個女人哭呢?
好難猜呢。
傅成州該過來了。
“你們在做什么?蘇姒?你怎么會在這?”
下一秒,襯衫領口微亂的男人從房間走出。
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又是質問:“你對愿晚做了什么?”
蘇姒覺得好笑得要命:“她穿著浴袍,滿房跑,我能對她做什么?上了她?”
回自己的婚房,小三問她怎么在這,丈夫也問怎么在這。
如果可以,她也想一輩子都不用出現在這個惡心的地方。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蘇姒,你好好說話。”傅成州站在喬愿晚身后,責備望向她:“愿晚只是因為新房的浴室在裝修,所以到家里借用,你別多想。”
“哦。”
別墅每間客房,都配有單獨的浴室。
怎么偏偏就洗到了他臥室那間?
她記得傅成州的浴室不是金子做的呢。
蘇姒流轉在二人間的目光中帶上幾分譏誚。
傅成州卻十分不適:“你今天回來,是不是為了網上那件事?我早說了,你安心本分做傅太太,根本不會出現這種事!這次的教訓吃進心里沒有?”
他本意是想讓蘇姒簡單吃點教訓,沒想到后面,事情發酵得越來越厲害,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中途想下場,卻一直沒有解釋的機會。
當下局面,他絕不能透出自己和蘇姒的婚姻關系。
否則不僅是對公司。
對愿晚的事業,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幸而,景澤讓小女友黎漫恣替蘇姒解圍,傅氏也有了發聲明回寰的余地。
現在這個點,她應該是知道這事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與真正的資本抗衡,所以才回家的吧。
他等著蘇姒的回答。
蘇姒沒有像過往那般低頭認錯,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和傅京州對視,繼而一字一頓,清晰道:“傅成州,我們離婚。”
傅成州眸中的淡定逐漸消散:“蘇姒,你還在鬧什么脾氣?網上的教訓,還沒給你長記性?!”
“傅先生,麻煩你搞清楚,網上的事是你造成的,不是我。”
“如果我真是你太太,我究竟對你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你要這么害我。”
她緩緩挽起袖口,露出小臂上一塊又一塊被小石子砸出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