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州背對太陽,面頰陷落陰影中,按住兩個孩平靜道:“你什么時候原諒他們,什么時候起。”
“原諒?”蘇姒譏誚一笑:“傅成州,你有什么資格逼著他們來向我求原諒?你自己做的那些惡心事,需要我再提醒你?”
傅成州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艱難開口:“我知道……愿晚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你不能因為我們結婚,就讓我斷掉所有社交。”
他緩了緩,似乎做出一項艱難的妥協:“如果你實在介意,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和她見面。”
“爸爸!你怎么能這樣對喬阿姨!她會傷心的!”
傅雨心哭聲暫停,不可置信地拉住傅成州衣角。
“聽到了嗎,傅先生。”蘇姒唇邊笑意薄涼:“你的女兒都有戒斷反應呢,你就不怕你的喬小姐會傷心?”
“什么我的。”
傅成州攥緊手指,否認很快。
這樣的話,不該從傅雨心口中出現。
他警告地看了女兒一眼,眉頭深深皺起:“我說到做到,信不信由你。”
蘇姒環臂看他,笑意越發深:“傅先生態度這么堅決,看來真是真心悔過。不過……”
“不過什么?”傅成州追問。
“如果你是真心悔過,就不該帶他們出現在這,逼著他們下跪道歉,在大庭廣眾之下惺惺作態給我看,還是給路人看呢。”
“如果你是真心悔過,就該盡快和我離婚,再和你的喬愿晚一起全網道歉,在熱搜上掛一個月。”
“蘇姒!你別太過分!”傅成州摁著發硬的拳頭。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就幾個月的時間,一個女人的變化能這么大!
當初她懷兩個龍鳳胎的時候,也沒作成這樣。
他也是有底線的人!
蘇姒輕笑出聲:“我過分?傅成州,你還記得槍抵在我脖子上,是怎么刺人的嗎?你知道五月的海水,也是冷的嗎?”
她說得云淡風輕。
其中滋味卻像千斤巨石一樣,狠狠砸向傅成州的胸口。
他記得……他當然記得。
從她在葬禮出現到現在,他甚至不敢多問一句,她是怎么活下來的。
他害怕知道更多殘忍的真相,讓他難以接受。
傅成州臉上閃過痛苦的掙扎:“可是,你活著不是嗎……”
“是啊。”蘇姒釋然地點了點頭:“活著在自己的葬禮上,撞到自己的丈夫和其他女人的出軌現場,怎么不算生活日常呢。”
她的話音道出,原本周圍幾個有意無意路過的吃瓜群眾,瞬間發出唏噓聲。
打量傅成州的目光由同情通通轉化成譴責。
傅成州受不了蘇姒這種態度和他說話,心臟跟著她落下的話音一起緊縮。
她現在情緒失控,就算他解釋再多,都聽不下去的。
甚至可能會說更多難聽的話。
這對她不好,對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除了你剛才說的要求,沒有其他回轉余地?”
錢,名利,還是地位,他都可以在有限能力下給她。
更多的,如果她想要他的愛……
蘇老爺子上次說清蘇姒當年和他結婚的真相。
他清楚了解這個女人是真的愛她。
不然,也不會心甘情愿跟他這么多年。
他可以給她愛,但這樣的話,是他讓步太多。
他要取消和喬愿晚再也不見的條件。
傅成州輕輕揚起下巴,示意蘇姒開口。
蘇姒真是討厭極了,他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