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控制不好分寸,就很容易受傷,甚至是——
如果樓讓是樓謹這種常年在馬背上馳騁的悍將,或許還有可能用墜馬來設局。
但,樓讓就是個四肢不勤、文不成武不就的紈绔。
他的馬術,頂多也就打個馬球,還是需要有人相讓的那種。
以他的能力,他根本就不可能輕易的操控胯下之馬。
“難道不是樓讓的計謀?他被人算計了?”
很好,新的問題來了,是誰?
是誰這么兇殘,直接在樓讓的馬的身上動手腳?
這可是要人命的。
不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都不會做得這么絕!
“……不!不是阿彧!阿彧還是個孩子呢!”
獨孤氏臉色慘白,拼命的在心里為樓彧辯駁。
殊不知,她為樓彧否認這件事本身,就證明了她對樓彧的懷疑。
若真的相信,她根本就不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就聯想到樓彧!
“女君!女君!您還好吧?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我還、還好!”
獨孤氏拼命的呼吸,試圖讓自己紊亂的心緒平復下來。
她不能急,不能胡思亂想,她還大著肚子呢,她不能因為這些沒影兒的事,傷到肚子里的孩子!
拼命的自我勸慰著,獨孤氏總算穩住了心態。
她抬起頭,臉色雖然還是有些難看,卻依舊能夠正常的呼吸、走路。
“阿家,十一郎如何了?”
進了東側里間,獨孤氏恭敬的詢問著。
崔太夫人已經哭得沒了力氣,正頹然的守在榻前。
聽到獨孤氏的聲音,她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迸射出兇殘、惡毒的光芒。
那模樣,像極了死了幼崽的母狼。
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若不是身邊還有李媼拉著,崔太夫人就一頭沖了過來。
獨孤氏!賤婢!
都怪這賤婢,她生的小孽種,竟然敢謀害她的十一郎!
十一郎!
她可憐的兒啊,才十七歲,親事也有了眉目,卻、卻遭了橫禍。
墜馬!
斷腿!
腳踝的骨頭直接被踩碎了!
府醫說過了,十一郎的這條左腿算是廢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啊啊啊!
她的十一郎成了瘸子,成了殘廢!
他這般模樣,仕途、婚姻,都毀了。
李家的女兒,不用肖想了,十一郎本就是高攀,如今變成殘廢,更加不可能。
而這一切,都是樓大郎那個畜生害的!
崔太夫人哭嚎兒子的時候,腦子也沒有停止思考。
她仔細審問了兒子身邊的人,這場墜馬,看似意外,完全找不到破綻。
但,崔太夫人就是有預感——
意外?
呵呵,常年混跡于內宅,精于勾心斗角的崔太夫人,最不信的就是“意外”二字。
這世上就沒有真正的意外。
不是意外,那么就是人為。
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