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阿櫻、阿桃兩個,因為出身、經歷等,對鄭家沒有太多的歸屬感。
鄭儀可以利用姓氏與兩個小女郎拉近關系,又能利用阿櫻、阿桃在鄭家受到的苦難將她們跟鄭家切割開來,讓她們只信賴她這個姑母兼阿媼!
樓彧細細的將這些都說給王姮。
王姮一臉的若有所思。
片刻后,她恍然道:“阿兄,我知道了!”
她微微抬起下巴,小得意的說:“鄭媼去了公主府,確實可以得到公主之女的信任。”
“然則,人家除了她這個阿媼,還有父母,還有乳母、貼身侍女等等一群人的照顧、幫助。”
“阿媼不可能成為小女郎唯一信任、倚重的人。”
不能成為唯一,就很難徹底控制小女郎。
“阿櫻、阿桃就不一樣了,除了那點兒血緣關系,她們所能依靠的只有鄭媼!”
她們會對有見識、有計謀的鄭儀言聽計從,鄭儀才能真正施展她的所有手段!
樓彧笑了,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彈了王姮白嫩的額頭一記:“不錯!學會舉一反三了!”
王姮快速的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皺著小臉,嗔怪道:“阿兄!疼!”
“好!好!是阿兄不好!又忘了我們胖丫頭嬌氣著呢!”
樓彧不怎么真心的道歉,然后,快速的轉化話題:“對了,今日先生留給你的考題,你可都想出來了?”
“嗯嗯,雉兔同籠的題,阿兄你給我講過,我會做!”
王姮乖乖點頭,伸出了一根嫩呼呼、肉嘟嘟的小指頭,表示一個難題已經解決。
“還有一題!”
樓彧并不奇怪,他家胖丫頭雖然不夠聰明,卻勝在用功。
他給她讀過的書、講過的題,她都會用心的記下來。
雉兔同籠的題,王姮會做,那么就只剩下了“書法”這一道考題。
對此,樓彧也早已幫王姮想到了!
他伸手探向衣襟,從里面掏出了一張疊好的紙。
“阿兄,這是什么?”
“先生曾經做過的一首詩,不算太出名,卻是他年少未出名時的作品。”
不出名,卻是自己得意的作品。
自從幾個月前,楊睿提出要將他舉薦給沈度,樓彧就開始想方設法的搜集沈度的所有資料。
包括他的個人經歷,家族興衰,以及所有的作品。
樓彧有錢,還有樓謹分給他的仆從,以及樓瑚的些許人脈。
樓彧用盡方法,不在乎銀錢,還真讓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就連沈度曾經得過重病,幾年都未能吃頓飽飯的“隱密”,樓彧都探聽到了。
王姮會在河邊建高臺、搞野炊,也是樓彧提前叮囑。
王姮不是今日才進行的河邊野炊,她最近這些日子,她幾乎每日都在高臺上“釣魚”。
所以,能夠“偶遇”沈度,真的不是意外。
而是她“守株待兔”的結果!
樓彧還弄到了沈度的游記、手札、作品集等等資料。
其中,就有這首七律詩。
王姮接過來,展開,目光微閃。
因為紙上的字跡,是樓彧模仿了她的字,略顯稚嫩的簪花小楷。
嘖,真是為難樓彧了。
他自幼練武,手腕極有力道,寫出的字,筆鋒犀利、力透紙背。
且,他擅長略顯狂勁的行楷,而非方正平直的正楷,更不用說這種適合閨閣女子的簪花小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