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被親爹嫌棄了?
嫌棄我胖?
不是個絕色美人兒?
不能被他帶去京城,繼而賣個好價錢?
王姮心底冷笑連連。
她就知道,親爹是個唯利是圖、自私涼薄之人。
所謂父女親情在他那兒一文不值。
他要的,永遠都是升官發財、家族榮耀。
原配嫡妻,可以拱手送人。
親生女兒,亦可以拿去攀附權貴。
王姮就是了解到王廩的卑劣與無恥,所以才一直吃、吃、吃,只為自己不那么容易的被“犧牲”!
這計謀,看似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卻也真的有效啊。
這不,渣爹看到她一身的小肉肉,都忍不住的要嫌棄了。
王姮禁不住的想,若不是自己自損了容貌,此刻渣爹就不是詢問她“如何打算”,而是直接下命令:收拾東西、隨我進京!
興許啊,在渣爹看到她與阿母相似的絕色容顏時,腦海中已經開始羅列“女婿”的名單。
王姮不愿被人當做案板上的肉,任人秤斤注兩。
偏偏在大虞,父為子綱,作為兒女,她不能忤逆父親,就只能想其他的辦法自救。
感受到了王廩對自己的“嫌棄”,王姮就知道,自己這些年的飯沒有白吃!
暗自慶幸的同時,王姮對王廩再次生出了怨恨。
為人父者,不說給女兒遮風擋雨,卻還總想著算計。
父不慈,也就真的不能怪她這個女兒不恭不孝。
原本,王姮還想著,自己要不要提醒王廩一二——高升回京,可能是個坑。
但,此刻,王姮卻什么都不想說。
她沒有出手,就已經非常的孝順了。
“以德報怨”從來都不是王姮的行事準則。
她看著乖巧、軟糯,仿佛沒有脾氣,也從來不記仇、沒有怨懟。
事實上,這只是她用來自保的偽裝,她內心的陰暗,未必就比樓彧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姮若真的圣潔如白蓮、善良如圣母,她不會跟樓彧相處得這般融洽!
“耶耶,阿玖自是想要與您一起!”
王姮暗自冷笑,臉上卻洋溢著甜美的笑容。
她看向王廩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孺慕與不舍:“只是,先生要出版第二部書,我正在為先生整理書稿。”
“還有王師兄,他的族人帶了族譜等,正在北上的途中!”
王姮直接抬出了沈度和王衍兩個大殺器。
既然王廩看中利益,王姮就要用實在的利益告訴他:阿耶,我還不能走!
一來,我要為名士先生籌備第二部書,先生的著作暢行天下,我這個弟子也能跟著揚名。
二來,王衍作為瑯琊王氏的正宗,手里有著王廩覬覦又忌憚的族譜。
王廩這個自稱瑯琊王氏的后人,卻只有一本族譜殘卷。
不說王廩了,就是王廩的父、祖等先人們,一百多年來,做夢都想補全族譜。
唯有這般,他們這一支瑯琊王氏才會“名副其實”,不會再被人詬病冒名頂替、鳩占鵲巢。
果然,聽了王姮的話,本就猶豫著“要不要”帶王姮進京的王廩,瞬間有了決斷。
沈度也好,王衍也罷,都是王廩十分在意的人。
尤其是王衍!
話說當年王衍剛剛抵達河東的時候,王廩在沂州收到消息,便親自寫了拜帖,想要拜會這位“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