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不過三天,就急匆匆的跑去吏部報道,當天下午,就去了工部衙門。
嘖,上趕著給人背黑鍋,這利令智昏的模樣,果然可笑。
可恨他是胖丫頭的親爹。
名分、血脈,割舍不斷啊。
尤其是現在胖丫頭還沒有出閣,王廩出了事,胖丫頭也要受到牽連。
當然,京城應該有姜側妃留下的后手,她要整治王廩,卻不會真的任其深陷泥潭。
不是顧念所謂舊情,而是不想為了王廩這只老鼠,傷了王姮這個金貴的瓷瓶兒。
喪父孤女?
犯官之女?
都不太好聽啊。
胖丫頭再有兩年就及笄了,嫁人之前,還是需要有個體面的父族。
王廩,還不能死,更不能被流放。
樓彧緩緩將紙條丟進一側的香爐,任由其化作灰燼。
他的心里,已經開始謀劃,如何既能教訓王廩——沂河之變,王姮的病可是王廩的手筆,樓彧一直記著這筆賬呢。
還能不讓胖丫頭受到牽連!
除此之外,胖丫頭在河東的產業,也需要安排一二。
樓彧能夠想辦法保住王廩的命,卻無法真的讓王廩以及王家“全身而退”。
最輕,估計也要罷官,甚至還會抄家!
王姮作為王廩的女兒,她名下的產業,也會因為王廩落罪而被抄沒。
樓彧倒不在乎那點子東西,可那是胖丫頭的,胖丫頭可以不要,卻不能被奪走!
“需要安排一二,決不能讓胖丫頭難過。”
至于期限嘛,樓彧聯想到京中的風云際變,圣人對齊王愈發的忌憚了。
矛盾一觸即發。
一旦父子開始較量,最先倒霉的就是兩人各自陣營的炮灰。
王廩,就是姜側妃推出來的棋子,是用來吸引對方火力的工具。
齊王府被針對,首當其沖的就是王廩。
“……快則一兩個月,慢則半年,王廩必定出事。”
一個月,足夠了!
樓彧暗自盤算著,準備抽空找個時間,跟胖丫頭商量一二。
樓彧全心全意為了王姮安排,他沒有想到,王姮卻從未想著只依靠他一人。
……
“……”
王家莊子,海棠樹下,坐在石桌旁的樓彧,定定地看著王姮。
他溫和的眼神,仿佛在質問:胖丫頭,你說什么?
王姮感受到了樓彧淡然之下的不悅,卻沒有害怕,而是遵照樓彧的意思,將自己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阿兄,這些產業——”
說道產業的時候,王姮故意看了眼四周。
意思很明白,她的產業里,包括這個農莊。
早在七年前,王姮被送到這個莊子的時候,王廩就把莊子、農田、莊戶等等都記到了王姮名下。
王姮有官府記檔的地契、田契,以及所有家下人等的身契。
如果王廩不出事,王姮將來出嫁,這些就都是她的陪嫁。
可若是王廩落罪,家產被抄沒,這些也將被視作王家的“贓款”被查抄。
王姮沒有成年,更是個女子,在大虞朝,就不屬于一個獨立的個體,她從屬于王廩。
即便產業在她的名下,只要王廩倒臺,她就不能保有。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這些提前轉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