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母,您當年扔出去的回旋鏢,終于扎到了自己呢。
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親娘被送走,自己也淪為棄子,美貌即禍水,都是王姮心底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
這一抹陰暗,將繼續影響著王姮,是她無法擺脫的心魔。
從謝太夫人房間出來,王姮又去看了看王廩。
王廩還在昏迷。
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他瘦成了皮包骨。
整個人看著,就像是裹了一層皮的骷髏。
再也沒有往日的儒雅俊美,也沒有了自私狠厲。
“阿父,齊王登基,阿母晉貴妃……可惜,您卻看不到了呢!”
也享受不到“賣妻”所帶來的榮華富貴。
王姮沒有懼怕、嫌棄王廩這瘆人的模樣,她跪坐在榻前,輕聲的說道:
“阿母還說了,她回京后,就會為我籌謀。”
郡主,甚至是公主。
她雖然不是皇家血脈,可她的繼父是皇帝,她的阿母是繼父最寵愛的女人呢。
她本身,也小小的立了些許功勞。
一個誥封,還是可以得到的。
可惜啊,阿父這個最看重權勢,為了富貴汲汲營營大半生的人,哪怕女兒做了公主,他也享受不到呢。
王姮跟親愛的渣爹分享完這天大的好消息,便起身離開。
她沒有發現,在她轉身后,王廩的一根手指,輕輕動了幾下。
……
探望完祖母、父親兩個病號,王姮又去看了看幾個弟妹。
王二郎等男丁,王姮給安排了先生,或是讀書,或是習武,都隨個人意愿。
王十娘等女子,亦有傅母、女先生,或是學習琴棋書畫,或是刺繡烹飪。
王姮最不缺的就是人和錢。
她只要動動嘴,定期過來探望一二,就能博取孝悌的美名,還能收獲眾庶弟庶妹的心。
雖然王姮并不需要那些孩子的感激,但,人心、威望這些東西,就是這么一點點聚集起來的。
也正是因為王姮孝順長輩、友愛手足,她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郎,卻手握王氏族譜、掌控王家祭田,成了王家實際上的家主,王家其他房頭、以及族老們,這才沒有鬧將起來。
那些人,意見肯定有,卻不會、也不敢鬧。
一來,王姮占據了道德的優勢;
二來,王姮有人有靠山。
女子當家?就當吧!
沂州王氏本就以王廩這一支才興盛,王廩病了,他的兒子年幼,有嫡長女代行家主之責,倒也合乎情理。
就這樣,王姮成了沂州王氏實際上的話事人。
……
忙完這些,王姮便回到了樓氏塢堡。
阿兄出去辦差,她就要幫阿兄看好家業。
巡視了一圈塢堡,回到正院,王姮開始給樓彧寫信。
這是兩小只多年的習慣,只要兩人分離,就會定期寫信。
在信里,彼此都會把自己的近況,甚至是日常詳細的告訴對方。
今日份的信里,王姮就告訴了樓彧:阿母回京了!大母又暈倒了!阿父還是老樣子!庶弟讀書極好!庶妹還算乖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疏忽,王姮將自己正在瘦身的事兒,給“遺忘”了!
王姮隱瞞了減肥的事兒,而樓彧,也隱瞞了王姮自己并不在運河沿線、而是在跟突厥激戰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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