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被提醒,盧國夫人也不好裝傻。
她只得再次向王姮行禮:“公主,臣婦告退!”
“夫人請便!”
王姮沒有挽留,哪怕只是嘴上客氣客氣。
客氣啥?
又不是真的親戚,甚至可以算是“惡客”。
她若把人留下來,自己不舒服也就罷了,還會給阿兄惹麻煩。
獨孤家可是樓家的正經姻親呢。
樓彧即便過繼,也當尊敬親家長輩。
一旦讓獨孤家的人黏上,阿兄且有的麻煩。
關鍵是,樓彧與獨孤氏本就關系敏感。
王姮擔心,獨孤家的人,會“刺激”到樓彧。
哪怕獨孤家并沒有惡意,但有的時候,一句他們看似尋常的話,卻能精準的刺痛樓彧的心。
王姮只是不想跟樓彧做夫妻,卻從未想過與他生分。
在王姮心里,樓彧就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的阿兄,斷不能被外人欺負了,哪怕只是受些委屈,也不成!
盧國夫人無法,只得帶著兩個孫女兒,告辭離去。
樓彧果然“孝順”,殷勤的跟著盧國夫人一行人,冒著雨,親自將人送回了獨孤家的車隊。
“夫人,前面十五六里處,就是驛站。彧已經派人騎快馬前往驛站,命驛丞等收拾院落、熬煮姜湯。”
“屆時,彧會請驛丞等,專門為夫人單獨準備院落。”
樓彧的“孝順”,不只是嘴上說說,人家確實貼心的為盧國夫人這個便宜長輩做了實事。
樓彧才不會說,之所以給獨孤家準備一個單獨的院落,主要是不想她來打擾阿姮和自己。
本就是關系尷尬的存在,還是只維持一個面子情,切莫有太多的交集。
“……辛苦齊國公了!”
盧國夫人雖然還是對樓彧有些嫌棄,根深蒂固的偏見,真的不是那么好消除的。
賤婢所出的庶孽,即便現在長得如切如琢、如琢如磨,盧國夫人也始終記得當年獨孤明月被獨孤家收養后,她那卑賤、狐媚的樣子。
由母及子,自詡高貴的盧國夫人,真的很難將這對母子當成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
可恨老天不長眼啊,卑賤之人竟也有機會攀上高枝兒。
當年樓謹為了獨孤明月,寧肯與他們獨孤家的真貴女退親。
隨后,更是為了獨孤明月,不惜背棄楊翀,投入楊繼的陣營。
“果然是個狐媚子,竟將樓謹弄得五迷三道的。”
當初是盧國夫人親自勸說了獨孤明月,可當事情辦成后,她又忍不住的厭棄這個“義女”。
世人可以愛屋及烏,也能恨屋及烏。
盧國夫人對樓彧,就頗有幾分遷怒。
嘴上說的客氣,盧國夫人臉上、眼中都有冷意。
她,瞧不上樓彧。
樓彧:……獨孤家,完了!
他笑得愈發和煦,親自扶著盧國夫人上了馬車,等著馬車旁,待她安置好,這才拱手告辭離去。
紫色的圓領襕袍,勾勒出樓彧挺拔的身形,哪怕只是背影,也如雪山之巔的青松,高貴、清冷。
隔著馬車車窗,人淡如菊的李顏,目送那抹身影遠去,心微微觸動,眼底閃爍著愛慕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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