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進來吧!”
王姮一邊招呼白芷,一邊隨口對樓彧解釋了一句:“那日阿兄生辰宴,衡陽郡主就提到,他們家在城外新建了一個園子,請我過去游玩兒。”
“太子妃也提醒我,不好總待在府里。我覺得也是這個道理,既來到了這繁華的京城,就該多多出去走走!”
不說什么見世面,而是要欣賞更多的、更為不同的風景。
樓彧眸光微凝,“總待在府里,不好嘛?”
他的阿姮,本就是他教養在深閨的牡丹。
為什么要拋頭露面,要被無數人覬覦?
樓彧內心深處,黑氣開始翻涌。
他一直都在克制,也一直盡可能的給與阿姮足夠的“自由”與“尊重”。
阿姮呢,十年來,都十分乖巧。
從不亂跑,也從不與不相干的人胡亂來往。
可惜,阿姮長大了,有了公主的封號,人也開始變得不乖起來。
上次的爭吵,或許在阿姮看來,已經順利翻頁,兩人也和好如初。
而在樓彧的心里,卻始終記著王姮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他知道自己性格有問題,也一直在克制。
但,他也有極限。
阿姮現在的言行,就已經在觸碰那條線了。
“這不是好與不好,而是我應該有更多的嘗試!”
也會多一些選擇。
樓彧捏緊象骨摧決,臉上的笑容不變,他緩緩點頭:“阿姮既想嘗試,那就出去玩一玩兒。”
也是,總待在他打造的溫室里,阿姮根本不會知道外面的殘酷。
公主的身份,不是萬能的。
絕美的容貌,在更多時候,更是一種負擔。
樓彧不愿王姮受傷害,可他也會忍不住的去想:碰了壁,才會得到教訓。
衡陽郡主?
陸玨?!
其人確實不錯,但,他與阿姮并不相配!
阿姮若不親眼去看,親身體驗,只是一廂情愿的幻想,永遠都意識不到這一點。
……
樓彧起身離開,在中庭的抄手游廊,與從外面進來的王棉迎個正著。
“見過樓郎君!”
王棉欠身行禮。
樓彧點頭,隨口“嗯”了一聲。
嘶!
明明眼前的少年郎,還是那么的溫煦,王棉卻禁不住的寒毛直豎。
危險!
樓彧這小變態似乎就在爆發的邊緣。
“阿玖,你、你又作了什么死?竟把小變態刺激得煞氣外漏了?”
王棉暗自腹誹著,臉上卻不敢有任何表露。
“我去見九娘!郎君請自便!”
王棉緊繃著神經,草草的與樓彧說了一聲,便匆匆的快步離去。
樓彧沒有跟王棉計較,徑自朝著府外走去。
王棉聽到遠去的腳步聲,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她放緩腳步,扭過頭,正好看到樓彧遠去的背影。
呼!
小變態的氣場太足了。
明明還是個中學生呢,明明是笑著的,卻、卻總能讓她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