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手繡錦囊?
從來沒有!
他的阿姮啊,嬌貴著呢。
十指不沾陽春水,就連所謂的女子閨訓,她也從不遵從。
針織女紅、烹飪煮茶……自有更擅長的奴婢,她只需好好享受即可。
忽的,樓彧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微閃動著。
“對啊!這可是我親手奉給阿兄的茶。”
王姮一臉的理所應當,除了她自己,這是她第一次端茶給人喝。
怎能不算是“伺候”?
她已經非常努力的討好阿兄了呢。
可恨某人吃了她的茶,卻還不答應。
王姮嬌氣的嘟起嘴,可憐兮兮的說道:“阿兄,手好酸啊!”
所以,到底幫不幫?
樓彧笑了,抬手從王姮手里接過那玻璃杯,將之放到一旁。
他無比熟稔的握住王姮的纖細小手,將它翻過來,仔細的查看。
白皙柔嫩的小手,指腹、掌心都微微的發紅。
這是被并不隔熱的玻璃杯給燙到了。
明明茶水并不燙啊,頂多就是溫熱。
只能說,王姮的皮膚太薄、太嫩,她也被他養得太嬌氣。
這樣的人兒,他怎舍得放她出去,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外面的疾風驟雨?
偏偏小丫頭長大了,不再像小時候那般乖巧。
不足百斤的小丫頭,卻有九十九斤的反骨。
而他還就吃她這一套,非她不可!
“好,我幫阿姮!”
樓彧幽深的眼眸中,閃爍的都是對于某個小丫頭的偏愛與寵溺。
……
五月廿三,天氣晴好,易出行。
王姮等幾個小伙伴,一大早就起來了。
她們用過朝食,便準備前往龍首原的馬球場。
“樓郎君呢?他不是說也要去?”
王棉梳著高馬尾,穿著天水碧色的胡服,腰間系著寬寬的革帶,整個人看著十分的英姿颯爽。
她左右環顧,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便好奇的問了一句。
“阿兄先去弘文館了,待到比賽正式開始,他再從宮城直接過去!”
王姮并不擔心樓彧會爽約。
這人素來重承諾,他既已答應,便不管發生什么,都會前來。
“哦!”
王棉點點頭,她覷了眼與自己同樣裝扮的王姮,呃,略扎心——
同款的衣服,卻因著人的原因,硬是呈現出了賣家秀與買家秀。
很不幸,她王棉是后者。
絕色美人兒就是這么的任性,披條麻袋都能美得引領新時尚。
也難怪樓彧會被王姮拿捏,不只是多年的情分,也不只是樓彧是個小變態。
而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估計當年樓彧與阿玖初相見的時候,阿玖雖然圓潤,卻是精致的、可愛的,宛若年畫娃娃,樓彧這樣的小惡魔,才會對阿玖另眼相看。
否則,阿玖若黑黑胖胖丑丑的,即便她性子溫潤、情緒穩定,樓彧也不會愿意與她親近。
人啊,哪怕是個變態,也是視覺動物,是不可能完全不看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