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夠揚起笑臉,安撫著身邊的人。
“怎么能沒事兒?手都紅了!”
傅母依然心疼。
她是王姮的乳母,在她心里,九娘就是她親生的孩兒。
就算不提情分,只看王姮從小到大是何等的尊貴、嬌氣,傅母也見不得她受苦。
“傅母,你還不知道我?我皮兒薄,輕輕一碰都會留下痕跡。今日騎馬的時候,一時沒有注意,這才磨傷了。”
“只是看著可怖,并不嚴重。”
至少不再疼了,王姮也就有心情安慰旁人。
“還是要小心!九娘啊,以后咱們還是盡量不去參加這種擊鞠賽!奴剛才可是聽人說了,除了您,就連王郡君和十三娘都受了傷呢。”
傅母像個老母親般,對著王姮絮絮叨叨。
“好!我知道了!”
王姮知道傅母是真心疼愛她,她珍惜這份“母愛”。
對于傅母的嘮叨,她不會心煩,反而耐心的聽著。
相較于傅母能夠發泄出來的關心,某人的沉默,更讓王姮心驚膽戰。
這人,不會生氣了吧?
怪她不該走出他給她設定的“保護圈”?
怪她不知照顧自己,還受了傷?
深夜,正寢室。
已經換成玻璃窗的窗子,并沒有完全關閉,而是留了一個縫隙。
絲絲縷縷的夏日涼風,透過縫隙,吹進了房間,拂去了初夏的燥熱。
吱嘎!
窗子被輕輕推開,一道黑影,翩然躍入。
他姿態輕盈,落地時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響。
噗!
手指微彈,一粒石子精準的將榻前守夜的丫鬟送入更深的昏睡。
他緩步靠近,抬手撩起層層帳幔。
寬敞的床榻上,絕美少女已經安然入睡。
她的呼吸聲,細微、有規律。
樓彧站在榻前,居高臨下,將少女全都收入眼中。
一雙狐貍眼,宛若探照燈,從少女的頭發絲到她的腳趾,一寸寸的劃過。
最后,他的視線落在了少女的腰腹。
少女蓋著薄薄的錦被,將脖子以下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
就連那俏皮的小腳,今晚也沒有探出被子。
而腰腹處,更是被裹得緊密。
樓彧深深的望著,他知道,小丫頭的雙手就在這里。
她的睡姿很是端正,正面仰臥,雙手疊放。
除了一雙小腳,偶爾會頑皮的伸出被子,她幾乎一動不動。
樓彧看了好一會兒,才欺身上前。
在腳踏上跪坐下來,伸手探進那錦被,分別將少女的兩只手都拉了出來。
經過藥膏的安撫,原本紅彤彤的掌心,已經變成了淺粉。
這色澤,只比平常的白中透粉,略深些。
柔嫩的掌心,也只剩下了些許淺色的磨痕。
若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
樓彧輕輕握著,細細摩挲著,“嬌氣的丫頭,從小到大都是這樣,輕輕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不是戴了手套嘛,怎么還能磨傷?”
“……你說,這都怪誰?”
“我不喜你出去,不想你不乖,可你就是不聽話。”
“打馬球有什么樂趣?與人爭斗又有什么好?”
樓彧一邊低低的呢喃著,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他從宮中弄來的玉肌膏,最好的祛疤外傷藥。
有傷疤,可以祛除。
沒有傷疤,亦可養膚美白。
樓彧細心的為王姮涂抹,略帶薄繭的指腹,輕輕撫摸著那柔嫩的掌心。
“……今日,我們瑯琊公主可謂是驚艷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