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為了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犧牲,她也不信阿母會為了她而拼上一切。
她只能靠自己!
“此事倒也不是無解!”
“只要趕在番邦使臣進京前,和親之事尚未有定論的時候,早早的定下婚事,應該就能躲過這一劫!”
“可惜了!本想著,有了公主之尊,我就能隨心所欲。”
不嫁人,只是名義上的“出家”,就能一個人恣意快活。
不必受制于婚姻,不必擔心被某人當成所有物般圈養……的夢,終究還是要破滅了啊。
王姮心底微微嘆息。
她只得把適合的人選,重新放到名單上,反復衡量、仔細甄選。
謝宴之,也還行吧。
過去會被劃掉,主要還是王姮的身份不夠尊貴,只能屈從于世俗、禮法。
現在嘛,她是公主,成了親也能夠占據絕對的優勢。
某些諸如霸道的不足,將會不復存在。
當然,王姮不是認準了謝宴之,而只是將其列為備選。
除了謝宴之,還有陸玨,甚至是馬球賽的某幾個小郎君。
有備無患嘛。
多做準備,做多手準備,才能讓自己更加的從容,不至于陷入絕境。
……這些想法,王姮不好對王棉說。
阿棉不知道她的隱秘,也就無從理解。
她只會用一種“親,你瘋了吧”、“閨閨,千萬別作死”的眼神看自己。
王姮:……嗚嗚,寶寶心里苦,但寶寶不能說啊!
“拜訪親友?”
王棉聽了王姮的回答,微微挑眉,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阿玖,你回京都快兩個月了,都未曾去謝家等親友家拜訪,今日怎么忽然就——”
王棉聽不得這種明顯就是糊弄人的借口,索性把話說透。
“回京后,諸事繁雜,也就顧不得這許多。”
“再者,阿父、大母兩位長輩,一直身體抱恙,我年幼,又需得先維護公主尊榮,便不好與各家親友過多來往……”
王姮隨口說著自己都不信的狡辯。
不過,這些話,也不全是謊話。
她與王家已經有所切割,她不只是王家的在室女,更是公主。
王家的諸多姻親早已敗落,與王姮不再屬于一個圈層。
平日里的雅集、宴飲等,王姮所出現的場合,都是那些親友擠不進去的權力中心。
王姮可以禮賢下士,卻也不能過多的“自甘下賤”。
不是一個圈層,親戚關系也早已疏遠,很沒有必要硬生生的湊到一起。
別的不提,就是王姮的公主府所舉辦的暖房宴、及笄禮,似謝宴之這樣的親戚,依著他的品級,都是不夠格參加的。
王棉木然的看著王姮,沒說話,但那眼神,仿佛在說:編!你繼續編!
你自己聽聽,你說的這些話,可不可笑。
王姮卻還是裝著看不懂,頂著美到極致的面容,笑得嬌憨軟糯:“好啦,阿棉,你不要多想,更不要擔心!”
“我呢,就是去探望一下親戚!”
即便要把謝宴之重新列回備選者名單,王姮也不會表現得那么明顯。
太過急切,就容易落入下風。
她是選擇一個可控的、好拿捏的夫婿,而非弄個祖宗回來!
再者,聰明人之間,是不需要把事情說得太透的。
王姮主動上門拜訪,哪怕不是拜訪謝宴之本人,而是打著拜訪親戚長輩的旗號,謝宴之也能感受到王姮的這份“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