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登州,不是目的。
上了船,入了海,她才有可能好好歇息。
“還有一日……半日……”
噠噠噠的馬蹄聲,耳邊還有呼嘯的風聲。
隨著逼近目的地,王姮甚至能夠聞到空氣中,隱約多了一股潮濕、咸腥的味道。
這是、大海的氣息。
樓彧練兵的時候,王姮也曾經去過海邊。
所以,她知道大海的浩渺,也領略過大海的味道。
“到了!”
王姮感受著海風的清爽,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大腿內側的疼痛,腰肢的酸軟,似乎都消失了。
還有連日來的風餐露宿,蓬頭垢面,似乎也都變得不重要了。
王姮甚至感受到了“自由”!
“去!去碼頭!”
王姮疊聲吩咐著。
幾個親衛答應一聲,也加快了掄鞭子的速度。
一行人馬,沒有入城,而是直奔海邊。
登州的碼頭,建了貨場,還有一排排的店鋪。
碼頭外,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遠遠望過去,天與海連接在了一起。
一片湛藍,上有白云朵朵,下有浪花翻滾。
中間則會有海鳥時不時的掠過。
壯闊的海景,美麗而神秘。
還有一艘艘的帆船,讓這幅畫卷變得生動起來。
這處碼頭十分忙碌。
船只進進出出,各種貨物在碼頭中轉。
船夫們忙著搬運貨物,補充供給。
商戶們吆喝著、叫賣著。
雖是城外的碼頭,卻像個集市般熱熱鬧鬧。
看到這般場景,王姮的心,愈發的歡快。
“我們的船隊呢?”
她坐在馬背上,手里拿著鞭子,左顧右盼、四處搜尋。
“九娘!”
就在這時,喧鬧的人群中,擠過來一個身著靛青色圓領襕衫的男子。
二三十歲的年紀,容貌普通,卻盡顯干練。
王姮凝神細看,這人有些熟悉。
“趙管事!”
這是她和阿棉組建的船隊的管事。
是阿棉挑選,由她最終選定。
這幾年,這位姓趙的管事,一直都在登州、膠州等處的碼頭工作。
他不負責出海,只負責碼頭、貨場等管理事宜。
每個年節、生日等,趙管事還會代表船隊,親自去沂州給王姮、王棉兩位東家送節禮。
大多時候,都是王棉招待。
但,偶爾興致來了,王姮也會親自召見。
雖然次數不多,卻也是眼熟的人。
王姮認出了趙管事,想到自己即將能夠登船,便無比的歡喜。
許是太興奮、太期待了,素來敏銳的王姮,都忽略了趙管事那隱藏的一絲絲不自然。
“奴請九娘安!”
“九娘一路鞍馬勞頓,著實辛苦,奴已經在一旁的客棧訂了上房,先請九娘在客棧稍作歇息!”
趙管事恭敬的回稟著。
王姮一怔,“去客棧?”
不是直接上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