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彧不敢想象,以后這丫頭還會怎樣的作死!
闖禍,不怕,樓彧可以為她兜底。
他怕的是王姮會傷害自己,這是樓彧所不能容許的。
“阿姮不乖,那就要好好的教訓!”
“還有這婚事,也該有個結果,而不是任由阿姮胡鬧下去!”
樓彧心底已經有了決斷。
此刻,見王姮還是這么的任性,樓彧索性不再猶豫。
他慢慢的、慢慢的摘下了象骨摧決,潤白的扳指,戴了多年,已然有了玉的質感。
他將其置在掌心,用力一握。
用堅硬的象骨打磨而成的扳指,瞬間碎裂。
樓彧又用手指捻了捻,碎塊頓時化作齏粉,撲簌簌的從指尖飛落。
王姮感受到了樓彧那如同井噴的黑氣,素來“有恃無恐”的她,竟也忍不住的不安。
“樓彧又生氣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他、他就不能理解一下?”
“不過,這一次看著好像比上次還要可怕。他、他在做什么?”
“天啊,他居然把象骨摧決都捏成了渣渣兒?”
王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眸光很是靈動。
她死死盯著那紛紛而下的粉末,心仿佛被人給捏住了。
王姮忍不住胡思亂想:樓彧最想捏碎的不是扳指,而是、而是她王姮!
恍惚間,王姮隱約聽到了鎖鏈被崩碎的聲音。
不行!
不能讓樓彧發瘋!
她、她要努力補救。
咕咚一聲,王姮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吐沫。
她熟稔的勾起唇角,綻放出一抹甜度超標的笑:“阿兄!你這幾日忙著趕路,一定累壞了吧。”
王姮作為一個嬌氣的小貴女,日行二百,已是她的極限。
每日里,坐在馬背上,時刻不停的顛簸,不提大腿內側的磨傷,只這一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樓彧比她晚出發,卻還能搶在她前面抵達。
只能說明,樓彧是拿出了急行軍(不要命)的速度,每日不少于四百里。
馬兒都可能會累死好幾匹。
馬背上的人,更是在挑戰身體極限。
樓彧是行伍之人,自幼練武,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但,他終究沒有脫離肉身凡胎。
摩擦馬鞍會紅腫、破皮,日夜兼程會精神困頓。
王姮偷偷瞥了眼某個長身玉立的少年郎,從表面上看,他還是風光霽月、從容淡定的貴公子。
實則,他的精神、身體等都在崩潰的邊緣。
王姮就看到了樓彧那白皙的臉上,赫然有了黑眼圈。
冷心冷肺的王姮,也禁不住生出了一丟丟的愧疚:雖然自己沒求著樓彧來追,但樓彧會如此,卻是因為她。
“阿兄,要不,您先坐下來,好好歇一歇?”
“或者,我讓店家給您多多備些熱水,您泡個澡,解解乏?”
王姮笑得眉眼彎彎,就像兒時一般的乖巧、軟糯。
絲毫不見剛才的“尖牙利爪”。
樓彧冷笑,這丫頭,總是這樣。
這會兒怕了,要服軟了,就張口“阿兄”,閉口“您”。
“王姮,你以為你總能這樣拿捏我嘛?”
樓彧直直的看向王姮,本該魅惑、靈動的狐貍眼,此刻卻染上了寒霜。
“還總說什么‘兄妹’,王姮,我不缺妹妹,一母同胞的妹妹,我有!隔房的堂妹、遠房的表妹,我都有!”
“樓瑯也好,樓家的其他女兒也罷,還有你最熟悉的鄭十三,都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