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樓彧可不只是霸道,還頑劣,還熊,對她亦不只是控制、獨占欲,他還會捉弄她、欺負她,可她還是都忍了過來。
所以,樓彧的霸道并不是王姮拒絕的真正原因。
她會堅持與樓彧做兄妹,更多的還是因為她現在有了靠山、有了身份。
即便沒有樓彧,她也能過得很好。
不再依靠,她也就不需要再委屈自己、討好樓彧!
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說的就是她王姮啊。
只是,還不等王姮開口道歉,就聽得“撲通”一聲。
身姿如松的高挑少年,竟真的跪了下去。
膝蓋落在客棧的木地板上,發出了悶響。
王姮瞪大了眼睛,她的表情,比看到“請書”的時候,還要震驚。
“阿、阿兄!你、你——”居然真的跪了。
王姮本就愧疚,此刻看到樓彧如此“屈辱”,整個人都慌了。
她的腿,好軟。
她仿佛聽不到、看不到,處于一種非常怪異的狀態。
樓彧作為跪著的那個人,反倒氣勢十足。
他身高近六尺五六寸(190+),即便跪下了,上半身也頗有些高度。
微微抬起頭,他就能與王姮平視。
王姮:……
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吐沫,相識近十年,她還是第一次抵抗不住樓彧的目光,狼狽的轉過頭,閃躲開來。
“公主說的是,臣確實放肆了!”
“公主是君,是金枝玉葉,公主面前,臣自當恭敬、守禮!”
“公主讓臣跪,臣就該跪!”
樓彧一邊說,一邊挪動膝蓋。
他朝著王姮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膝行。
就在樓彧挪出第一步的時候,王姮強撐著的那股勁兒就有些散。
她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
樓彧繼續挪動膝蓋,步步緊逼,而王姮則連連后退。
終于,她被逼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王姮愈發的慌亂,她不只是被樓彧的膝行,逼得無處可逃。
她還感受到了樓彧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強悍與瘋狂。
他,即將爆發。
什么溫潤君子,什么儒雅學士,此刻的他,眼底滿都是男人的侵略性。
還有那種雄性特有的濃郁氣息,絲絲縷縷的織成了網,牢牢的罩住了王姮。
怦、怦怦!
王姮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還有耳朵、臉頰,也禁不住的紅了。
王姮第一次深刻意識到,樓彧不只是她一起長大、親密無間的阿兄,更是一個正常的、成年男子。
他、他——
王姮只覺得口干舌燥,從未有過的慌亂與羞惱,齊齊涌上全身。
“公主,臣跪得還可讓您滿意?”
說道“滿意”二字的時候,樓彧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竟帶著一絲曖昧。
他仰著頭,露出了白皙修長的脖子。
微微凸起的喉結,愈發顯眼。
喉結處的一顆殷紅小痣,似乎也變得鮮活起來。
樓彧生了一雙魅惑的狐貍眼,眼尾微微上揚。
平日里,樓彧克己復禮,總是一副端方君子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