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因此而少了一個公主女兒……哼,本就是個女子,貴為公主,也沒能讓王廩重回朝堂。
且,不管外界是如何的盛贊瑯琊公主純孝,作為當事人,王廩還是能夠感受到女兒對自己的冷漠、憎惡。
不孝女啊,她侍奉他,不是真的出于父女之情、人倫孝道,而是為了博取美名!
這賤丫頭,在利用他!
總是利用旁人,把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當成工具的王廩,如何能忍?
利益+怨恨,這次王廩出賣王姮,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韋謙主動湊上來,王廩便順勢配合。
兩人可謂是一拍即合,合作愉快!
王廩親自書寫了一封《請瑯琊公主和親書》,送到了韋謙的手上。
但,韋謙還沒來及送到御前,“請書”就失竊了。
韋謙又驚又懼,總覺得背地里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可他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更不知道,對方為何盜走文書。
他與瑯琊公主又有什么關系。
不敢走漏消息、暴露意圖,繼而牽連安陽,韋謙只得將此事隱秘下來。
他甚至連王廩都沒告訴。
他想著,他給王廩弄些好處,哄著他再寫一份。
今日的清談,就是韋謙丟給王廩的餌料。
韋謙卻萬萬沒想到,本該是賣好的良機,卻成了這般講不清、撇不開的艱難境地。
王廩不是被他推倒的,可王廩在韋家、與他并肩而行的時候,忽然倒地……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精準的扣在了韋謙的頭上。
沒聽到王棉的這番話嘛,她分明就是在責怪韋家行事不妥,韋謙待客不周!
“府醫來了!快!快讓開!且讓府醫為王郎君看診!”
就在韋謙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駁的時候,人群外響起了韋家奴婢的呼喝聲。
聽聞府醫到來,圍觀的眾人,自動閃開一條通道。
穿著靛青色圓袍的小廝,躬身引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韋謙看過去,發現是自家供奉的府醫。
韋謙稍稍放下心來,趕忙起身招呼:“快過來,看看王郎君到底如何了?”
韋般若等韋家人,聞訊趕了來。
韋般若到底比韋謙聰明些,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大致了解到發生了什么。
抵達后,看到眾人圍觀,聽到種種議論,她趕忙吩咐府醫:“大夫,你一定要好好為王郎君看診!若是需要什么藥材,請直言。”
“不管是怎樣名貴的藥材,我們韋家都會想方設法的弄來。”
“王郎君到底是在韋家出了事,韋家難辭其咎!”
不等旁人“污蔑”,韋般若主動承擔了責任,這般坦蕩、磊落,眾賓客見了,也忍不住暗嘆一句:
好個韋家,不愧名門,哪怕是個女郎君,也能如此勇于承擔。
對于天朝人來說,犯錯不可怕,只要能敢作敢當、知錯就改,那就是能夠容忍與原諒的。
王棉挑眉:哦豁,不錯喲,到底是名滿京城的才女。
這危機公關做得是相當到位。
可惜,王棉卻不會縱容韋般若踩著王家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