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懷念,而是對阿姮、對他自己的羞辱。
更不用說,阿姮還在。即便有短暫的分離,樓彧只會愈發想念,并用自己的方法排解,而非搞什么替代品。
比如王姮離京的這幾個月,就有人在姜思身上得到了靈感,找來幾個或是形似、或是神似王姮的女子,想方設法的塞到樓彧面前。
當然,那些女子遠遠沒有王姮十足的絕世美顏,她們或是三四分相似,或是某個角度神似,雖然也都是美人兒,卻無法與王姮相提并論。
唯有熟悉王姮的人,看到她們的模樣,會有片刻的恍惚:咦,這人竟有幾分像王姮。
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哪里像了,不足王姮之萬一!
不過,即便不十分像,卻莫名有種熟悉的感覺。
似像非像、如假似真,還是會勾起人心底的某些小心思,繼而——
樓彧卻不會這樣。
他看到包括姜思在內,那些與王姮相似的女子,確實有些“心動”——一顆想要殺人的心,蠢蠢欲動!
他不只是想要殺掉那些與阿姮相似的人,更想殺掉利用容貌搞事情的幕后之人。
他們,在褻瀆阿姮,真真該死!
樓彧幾乎要控制不住這種殺意,他以己度人,覺得阿姮內里也是惡心的、排斥的。
“還好吧!談不上惡心!”
王姮十分豁達,她想了想樓彧派人給她送來的有關姜思等女子的畫像。
“在旁人身上,看到與自己相似的容貌,我心里確實有些微妙。”
“喜歡?自是不會!厭惡?倒不至于。”
“父母給的容貌,偶有相似,是上天的安排,而非個人所愿。”
王姮覺得,只要不是后天人為,即便有人長得與她相似,她也不會憎惡對方,甚至霸道的予以清理。
王姮看向樓彧,見他還是一派“溫和”,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阿兄,一副皮囊而已,難道長得與我相似,就是我了?”
“當然不是!”
樓彧毫不猶豫的予以否定。
阿姮之所以是阿姮,與身份、容貌等都沒有關系。
阿姮還是胖丫頭的時候,樓彧就喜歡,就把她當成唯一。
就像王姮所說的那般,一副皮囊而已,樓彧分得清標與本。
美麗的皮囊確實可以加分,卻不是全部。
王姮的笑容愈發燦爛,黑白分明的荔枝眼里,仿佛被注入了星河。
她沒有再說什么,意思卻十分明顯:既然皮囊不是唯一,那么又何須在乎!
而人一旦不在乎了,旁人就無法利用這一點去搞事情。
最終,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樓彧見王姮笑得眉眼彎彎,宛若繁華燦爛,禁不住有些愣神:小丫頭真的長大了,如牡丹般美麗絢爛,驕傲、自信。
片刻的失神過后,樓彧便恢復了理智。
他了解王姮的豁達,也就明白了她將姜思待在身邊的更深一層的用意——
對于與自己相似的人,王姮既不會喊打喊殺,也不會敬而遠之。
而是坦然的將之待在身邊,將她調教成真正的名門貴女,綻放出屬于自己的光芒!
這,展現的不是王姮的圣母心,而是她內心的強大與驕傲!
這,會讓某些有心人知道,想要在容貌之事上搞事情,在王姮面前是行不通的!
如此才能徹底的杜絕諸如此類的麻煩。
“我的阿姮,就是這么的聰明!”
望著那明媚、驕傲的少女,樓彧與有榮焉的同時,更有種“我家有女終長成”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