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了樓彧,王姮就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完全屬于自己的個體,而是有了夫君,還會有婆家,以及一大群有的沒的的親戚、族人。
王姮最是怕麻煩,更不愿跟獨孤氏這樣的蠢貨打交道。
偏偏獨孤氏是長輩,她與樓彧的關系,根本無法徹底切斷。
還有樓家,兩三百年的望族。
雖然早已分家,但安國公府,以及隴州老家,依然有著十幾房親人。
阿棉在蕭家,就是天天跟各種極品斗啊斗。
蕭無疾偏袒她,凡有紛爭,也會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
可,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各種雞毛蒜皮,各種家長里短,宛若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阿棉獨立、堅強,有能力、有手腕,還有著“與極品斗其樂無窮”的昂揚與胸襟,她能夠在長樂侯府游刃有余、如魚得水。
王姮卻懶得應付這些。
她還嬌氣,受不得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人在這紅塵俗世,就不可避免人情往來。
一想到成親后,要面對這許多麻煩,王姮就忍不住的焦躁。
她現在頗有點兒“拖一時是一時”的鴕鳥心態。
“怎么不是三年?岳父歿于元貞元年,明年便是元貞三年。”
作為新晉朝堂大佬,文官中的戰斗機,樓彧最擅長的就是玩兒文字游戲。
王姮嘴角抽啊抽,“阿兄,我阿父歿于元貞元年秋,而你所擬定的婚期是元貞三年春。”
一個年尾,一個年頭,怎么加都不夠三年啊。
“……”
樓彧笑著,手指繼續描繪著王姮掌心的紋路。
他望著王姮那靈動的荔枝眼,輕聲道:“阿姮,我知道你的擔心,但你了解我的,我不是王廩,也不是楊壽等男人。”
“我首先是你的阿兄,其次才是你的夫君!”
“我明白,你喜歡現在的生活,不愿有所改變。我不會空口白牙的發誓,我隨后會做給你看,讓你知道,你即便嫁給我,你也能想過你要過的生活。”
“其實,我也習慣了與你做兄妹,但,阿姮,你必須知道,有些事,只能夫妻做,兄妹卻不行!”
“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如果做兄妹可以,那我們可以不用成親!”
這些話,樓彧早就想跟王姮說。
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
之前的兩次爭吵,兩人都在氣頭上,素來冷靜自持的樓彧,也被王姮氣的失了理智、沒了條理。
待冷靜下來,能夠正常的思考,樓彧卻又不好突兀的說出這些話。
等啊等,等了兩年多,終于有了機會,兩人沒有爭吵,相對還算冷靜的商談事情,樓彧也就順勢說了出來。
說到這里,樓彧捏著王姮的手,微微用力:“阿姮,你覺得呢,我們到底要不要成親?”
王姮麻木臉,“阿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你還真不怕被人罵一句‘變態’啊。”
做兄妹,不成親,然后“生同衾死同穴”?
呵呵,阿兄這是嫌自己溫潤君子的形象太好,要來了個挑戰世俗的亂倫?
“王棉不是總在背地里罵我‘小變態’?還有你,心里也沒少這般罵我吧。”
樓彧唇邊的笑紋加深,眼底更是一片寵溺。
變態就變態,他本就不是什么正常的好人。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抱得美人歸,被罵幾句又算得了什么?
他連下跪膝行、被腳打臉都能甘之若飴,他啊,內心確實變態呢。
“……”
被樓彧說破她與閨蜜的悄悄話,王姮絕美的面容上閃過一抹尷尬,“呵呵,阿兄,你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