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白芷趕忙答應一聲,跪坐在王姮身后,拿起一柄梳子,沾了些精油,便開始梳了起來。
“阿姮,不急!祠堂就在后院,且祖宗們最是仁愛、寬厚,定不會與我們這些孝順的晚輩計較!”
樓彧不信鬼神,對于所謂的祖宗,也沒有太多的敬畏。
不過是掛在墻上的畫像,擺在高臺上的木牌,他甚至都沒有見過這些人。
當然,樓彧不是不懂得感恩,不管怎樣,他都享受到了祖宗們的余蔭。
但,樓彧信奉的從來都是“父慈子孝”。
先有祖宗的慈愛,再有兒孫的孝順。
唔,他和阿姮又不是不去拜見,若是因為去的晚了,或是稍有疏漏,祖宗就降罪于他們,這般過于嚴苛、不夠寬厚的長輩,不要又何妨?
王姮:……
不愧是野性難馴的熊孩子,長大了,也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圣人。
“阿兄,我們還去安國公府嗎?”
王姮了解樓彧,深知依著他的性子,以及與樓謹夫婦的淵源,他定不會在新婚第二日去安國公府。
但,人活于世,終究不能任意妄為,還是要顧及許多。
“今日不去,過兩日,我找個時間,我們去給堂伯父、堂伯母請安。”
提到親生父母,樓彧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若他沒有被過繼,新婚第二日,自是要帶著新婦去給父母請安,跟眾親眷見禮。
可惜,他已經過繼。
樓氏也早已分家。
十多年前,樓彧就是大長房的家主,獨自一人掌管著偌大的家業。
樓謹所在的大二房,于樓彧來說,不過是親戚,算不得嫡親長輩。
他會帶著新婦去給親戚見禮,卻不會在新婚第二日。
嗯嗯,就等三日回門之后,省得亂了親疏。
“好!聽阿兄的!”
王姮就知道會這樣,不過,她本就習慣了偏向樓彧。
慢說樓彧此舉并不逾距,就算樓彧真的做了大逆不道、倒反天罡的錯事,王姮也只會全力為樓彧“辯經”!
梳好頭,插了滿頭的珠翠,王姮便在樓彧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
白芷等丫鬟從衣架上取來早已熨燙、熏香的外裳給王姮穿上。
見王姮收拾妥當,樓彧抬手,牽住了王姮的小手。
王姮稍稍遲疑了一下,想到昨夜的親密,又想到了阿母對她的諸多訓誡。
她臉頰微紅,卻還是堅定的伸開手,與樓彧十指交握。
樓彧愣了一下,垂下的眼眸,深深地望著王姮。
王姮揚起小腦袋,露出了一抹充滿信賴、親昵的笑。
樓彧唇角禁不住的上揚,溫煦的笑染上了眼底。
他微微用力,手指穿過王姮的指縫,握緊了她的小手。
夫妻齊齊轉過身,手牽著手,肩并著肩,緩步朝著東側而去。
……
祠堂,就在東側邊路的一個兩進的小院里。
當年樓彧受封齊國公,得了御賜的宅邸,進行修建的時候,便規劃好了祠堂的位置。
兩進的小院,院內種著松柏,十分幽靜。
院內伺候的奴婢等,早早的將庭院灑掃干凈,大開祠堂的大門。
祠堂內,燈火通明,香火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