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欺主?
全都不存在。
王姮無需為了新家的事務煩勞,也沒有什么極品親戚。
樓家大長房,兩代內只有樓彧一個男丁。
祖父輩的族親,大多老邁,或是已經亡故。
有資格、有能力把手伸到齊國公府的人,少之又少。
樓謹這一房,便是其中之一。
但,樓謹已經明白了樓彧的態度,即便還心存僥幸,也不會明著做什么。
他甚至還會攔著獨孤氏。
否則,早在樓彧大婚,卻未邀請樓謹、獨孤氏坐到主位,接受一對新人的跪拜時,獨孤氏早就發作了。
獨孤氏不比樓謹,她內心深處還是以樓彧的親生母親自居。
長子要成親了,作為生身之母,她理應被請到高堂上。
而不是跟其他的樓氏親眷一起,只能在堂下圍觀。
昏禮那日,獨孤氏很是不忿,幸而有樓謹拉著、勸著——
“皎皎,含章已經過繼出去了!”
“你若不在乎身份,便吵鬧開來。”
樓謹打蛇打七寸,總能精準的捏住獨孤氏的命門。
獨孤氏一張嬌美的面容上,寫滿糾結、憤怒,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她為了世家貴女的身份,連親兒子都不認,這幾年還要忍受趙家、吳家的吸血,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跟樓謹一樣,她也被架在了高臺上。
她下不來,也不愿下來。
否則,曾經的犧牲、多年的付出,便都成了笑話!
不坐高堂便不坐吧,她與含章的血脈是割舍不斷的。
左右,樓彧的高堂之上,也沒有其他人,只有樓璉的牌位。
本著“沒有我,也沒有旁人”的想法,獨孤氏的內心得到了微妙的平衡,也就沒有繼續吵鬧。
隨后,樓彧沒有帶著新婦來安國公府見禮,獨孤氏也在樓謹的勸說下,再次忍了下來。
堂伯母就堂伯母,即便不是正經的尊親,亦是長輩。
她且等著,看看樓彧這豎子,什么時候來安國公府!
樓彧&王姮:……
小夫妻有著非常相似的出身、遭遇。
兩人不敢說六親死絕,卻也都沒有什么父母親緣。
新婚第二天,樓彧、王姮祭拜了樓氏先祖,然后就是小夫妻膩在一起,你給我化妝,我給你磨墨。
新婚第三天,按照規矩,樓彧陪同王姮回到了王宅。
王宅只有一個正經的長輩,卻癱瘓在床多年。
幸而有李神醫出手,謝太夫人勉強能夠坐起來,還能艱難的說出幾個字。
這,已是奇跡!
更多的,就不敢奢望了。
王姮和樓彧向謝太夫人請了安,又叮囑奴婢們好生侍奉,便退了出去。
除去謝太夫人,王宅上下,便是王姮最大。
王曜等幾個弟妹,早就把王姮當成了“長姐如母”的存在。
他們對王姮,只有感激、敬愛,絕不會沒良心、拎不清的找茬、使絆子。
王宅里,一片祥和,一對小夫妻,與六個弟妹一起用了飯,又分頭考校了他們的功課,下午時分,便悠哉的回了齊國公府。
新婚第四日,姜貴妃便命人來傳召。
王姮、樓彧進宮,先是給圣人、李皇后請安,接著去拜見姜貴妃。
幾位后宮最尊貴的人,看到王姮、樓彧一對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都禁不住的欣慰。
雖然沒有血緣關系,可是自己熟悉、信任的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