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都要忘了呢。
沒想到,還是收到了。
樓彧已經猜到了,卻還是露出了好奇神情:“是什么?不過應該是極好的東西吧,我家阿姮都認定是寶貝呢!”
嘴里說著,樓彧已經接過了匣子。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掀起匣子的鎖扣,將之打開。
匣子里鋪著紅綢,紅綢上擺放著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香囊。
天水碧色的錦緞縫制成了圓形的香囊。
香囊兩面都有繡紋,一面繡著一顆雪松,一面繡一叢牡丹。
雪松清冷挺拔,牡丹瑰麗絢爛。
這香囊不管是配色,還是繡工,都是上乘之作。
就連上面的穗子,都十分精巧。
樓彧輕輕拿起來,放在掌中,仔細摩挲。
誰說他家小丫頭不擅長女工?
阿姮只是嬌氣,她懶得做。
若是她想,她即便是不會,從頭開始學,也能做得十分完美。
頂多,就是耗時長了些。
樓彧也不通女工,但他有常識。
他知道,似他掌中這般模樣的香囊,熟手快則三五日,慢則一旬,就能做好。
阿姮卻足足用了三年。
從她扶靈回鄉開始,二十七個月的孝期結束了,還成了親……阿姮才完工。
“……極好!果然應了那句‘慢工出細活’!”
樓彧眼底盛滿了歡喜與欣賞,他點了點頭:“阿姮,我很喜歡,這應該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禮!”
“阿兄喜歡就好!”
看到樓彧發自內心的喜悅,王姮絕美的小臉上綻開了笑容。
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份禮物,耗時確實長了些。
但,她是何等嬌氣的人兒,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動過一針一線。
別說送人了,就是她自己,都沒有用上自己親手做的繡活兒。
想到送給樓彧的香囊,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她禁不住嘟起了小嘴兒,“且,就算是做得不好,也只有這一遭了!”
她舉起自己白皙嬌嫩的手指,“為了繡香囊,我被扎了好幾下呢!”
雖然傷口早就愈合,可那種被針扎的感覺,王姮卻銘記于心。
樓彧趕忙伸手,捉住了王姮的小手。
捧到近前,他對著那春蔥般的手指輕輕吹氣,“辛苦阿姮了!以后咱們再也不做了!”
又不是沒有繡娘,根本無需讓阿姮“沒苦硬吃”。
“嗯!就這一件,更多的,再也沒有了。”
“阿兄,只有你有哦。我自己,我阿娘,還有阿弟,都沒有!”
王姮再三強調。
而她心底,也確實這般打算——
自此以后,不管是什么原因、什么人,她都不會再動針線。
物以稀為貴。
獨一無二的“心意”,才是真正的心意,才會被人珍視。
“阿姮送我這般貴重的生辰禮,我也當回一份心意。”
樓彧無比珍惜的將香囊收好,手腕一轉,掌心忽然出現一個小巧的匣子。
“送我的?”
“嗯!我親手做的!”
都是最能表達心意的禮物。
王姮好奇,打開匣子,發現里面是一個小巧的玉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