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另一個當事人,樓彧卻在第一時間感受到了。
他伸手,握住了王姮的肩膀。
隔著帷帽的薄紗,樓彧隱約能夠看到那張傾國傾城的芙蓉面。
他低下頭,用臉頰輕輕蹭著那薄紗下的粉嫩肌膚:“快則三五個月,慢則一年,我定會返京。”
即便差事沒能完成,他也會在二十歲生辰的時候趕回來。
他的冠禮,定要讓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參與。
“嗯嗯!阿兄也切莫太過著急。你的安危最重要!”
日夜兼程的急行軍,要不得啊。
太耗費精力、體力了。
王姮知道樓彧武功高強,不是什么文弱書生,但,也不能因此就隨意糟蹋。
“嗯,阿姮放心,我都省的。”
感受到王姮的關心,樓彧眼底染上了溫度。
隔著薄紗,他輕輕吻著王姮的臉頰、嘴唇,他繾綣不舍,他輕聲呢喃:“阿姮,我會給你寫信的。”
“沿途的見聞,日常的瑣事,我都會告訴你!若是想你了,我還會給你弄些小玩意兒——”
王姮原本被樓彧營造出來的旖旎氛圍弄得有些甜蜜,但在聽到“小玩意兒”的時候,粉紅泡泡被戳破,一張絕美的小臉木木的。
不是她所想的小玩意兒吧?
“樓彧,你、你不要臉!”
親手雕琢玉石,原本是極好的,可他偏偏弄些讓人難以啟齒的污穢之物。
房中之事,怎能雕刻出來?
這簡直比x宮圖更讓人面紅耳赤、羞射難當啊。
“阿姮,我怎么就不要臉了?我想給你畫些山川河流、風土人情,讓你即便不出門,也能隨我一起領略各地風光,難道有甚不妥?”
樓彧緊緊貼著王姮的臉頰,兩人的呼吸,通過一道薄紗,幾乎交織在一起。
他眼底閃爍著壞笑,故意擺出正人君子的模樣。
王姮先是羞,接著就是惱。
她將雙手抵在身前,用力一推,頭往后仰,拉開了與樓彧的距離。
“哦?阿兄原來是要給我畫畫兒啊!”
王姮冷笑道:“阿兄此舉,無甚不妥!”
哼,狗男人,故意頂著一張清風朗月、光明磊落的臉,卻說著讓我誤會的話。
讓他那么一弄,反倒像是她才是滿腦子污穢之物的小人。
“我就等著阿兄給我送來各地的畫冊……”你最好畫的都是正兒八經的畫,而非——
“阿姮,正所謂‘禮尚往來’。我給你寫信、畫畫兒,你也要給我寫信、畫畫兒。”
樓彧見王姮惱了,也不急,這本就是他的算計。
他順勢提出要求,并隱晦的“威脅”著:“你我夫妻,新婚燕爾,卻要分離數千里。”
“我遠離繁華錦繡,只身在偏僻蠻荒的嶺南,自是凄涼、可憐。若是能夠得到阿姮的家書,以及畫像,還能聊作慰藉。”
“可若是收不到,或是收到的不夠多……我為了緩解思念之苦,就會忍不住動手,親自雕琢些小玩意兒——”
王姮再次麻木臉:威脅!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樓大郎這廝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若是不能頻繁的給他寫信、畫畫像,樓彧就、就會弄那些讓她羞憤難當的玉雕,還、還會命人送回來!
雖然知道樓彧的暗衛靠譜,即便相隔兩三千里路,也能確保信件、“禮物”等安全送到王姮的手上。但萬一呢?
王姮最怕有意外。
一旦意外發生,某些東西落到了旁人手里……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羞憤了,而是妥妥的大型社死事故!
王姮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