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沒有她預想中的白色煙霧迎面撲來。
房間里,很是清爽。
站在門口,還能感受到微微的涼風。
風?
怎么會有風?
樓彧開了窗?
他沒有中了那熏香?
那為何房間里沒有動靜?
阿莽都踹門了,就算樓彧睡死過去,也該被驚醒啊!
無數的問題沖入了阿詩琳的大腦,她趕忙沖進房間,左右環視著。
驛丞給樓彧準備的是二樓的上房,房間還算寬敞,用屏風隔出了兩個空間。
外間算是會客的所在,繞過屏風,則是床榻。
阿詩琳在外間的桌子上發現了自己送來的香爐,香爐里還冒著裊裊的白煙。
但,就在桌案的另一邊,便是大開的窗戶。
呼呼的晚風吹進來,直接吹散了那白煙。
阿詩琳顧不得去查看香爐,趕忙繞過屏風,來到了里間。
帳幔都沒有放下來,床榻上也是空的。
被褥等,都還是折疊好的模樣。
“樓彧不在?他甚至沒有打算上床休息?”
阿詩琳一張足以魅惑眾生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人呢?
非但沒有中熏香,還、失蹤了?!
“王女?您為何會在我們郎君的房間?”
聽到動靜的護衛,趕忙沖了過來。
看到一臉陰郁的阿詩琳,護衛統領眼底閃過一抹幽光,卻還是故作疑惑的問道:“您可是有事吩咐?”
“樓郎君呢?他為何不在房間?”
阿詩琳不答反問。
“樓郎君有緊急要務,需得盡快回京!”
護衛統領拱手回稟,“不過,王女請放心,郎君臨走前,特意留下吾等護送王女!”
阿詩琳:……我要的又不是護送,而是與樓彧同行!
這人,是她極少數的“漏網之魚”,她還想在抵達京城前,將他拿下呢!
“緊急要務?什么緊急要務,比護送我這個求和的使者還要重要?”
不管她來大虞京城的真實目的是什么,表面上,她是夷族前來求和的使臣。
他們部落愿臣服于大虞皇帝,愿與大虞結邦交友好。
護衛統領笑了笑,卻沒有再說什么。
都說緊急要務了,自然要比護送你一個夷族女子更重要。
至于什么王女,使臣,呵呵,不過是他們郎君端方、守禮。
慢說一個小小部落的頭人之女了,就是真正的公主,郎君也不會真的曲意討好、卑微自輕。
還真是沒什么見識的蠻夷,郎君客氣兩句,還當了真。
呵,竟在郎君面前擺什么貴人的譜兒,他們家公主都不曾這般呢。
“天色不早了,還請王女早些歇息!”
侍衛統領收斂思緒,恭敬的對阿詩琳說道。
阿詩琳抿了抿鮮紅的嘴唇,真當她看不出來啊。
這個卑賤的奴隸,竟敢嘲笑她。
這就是該死的大虞人,他們有著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傲慢。
他們高高在上,他們看待他們這些外邦,仿佛在看什么卑賤、丑陋的動物。
仿佛他們不是人,只是猴子、野人。
唯有他們大虞,才是天朝上民,才是尊貴的、站在頂端的人。
他們自以為掩飾得極好,自以為足夠的禮賢下士,實則都是狂傲的、目下無塵的貨色。
樓彧大概是個例外,他尊稱她為王女,眼底沒有絲毫的異樣,也沒有任何的嘲諷。
他是真的覺得她是尊貴的來使。
就是……性子太過古板,不通情趣、不知好歹!
樓彧以及熟知樓彧本性的王姮:……行叭!你高興就好。
……
又是一日黃昏,金烏西墜,染得半邊天都是橘紅色。
王姮結束了一日的教學,興致來了,便想去山上的湯泉池。
她緩步走到了半山坡,身后跟著一群的奴婢、護衛。
噠、噠噠!
王姮頓住腳步,奇怪,她居然聽到了馬蹄聲。
但她還是轉過身,循著那隱約的聲音看了過去。
橘紅色的光幕中,一人一馬緩緩閃現。
背著光,那抹英挺的身影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不知道為何,在看清他容貌的那一剎,王姮竟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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