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跟了個好主子啊,她是公主伴讀,還跟少年得志的齊國公有些親戚關系。
鄭十六的親姐姐,已經高嫁入了王府。
鄭十六及笄后,想要求娶她的人家,不在少數。
其中不乏權貴、世家,甚至還有皇室、宗親。
在一眾求娶者中,寒門出身的陳硯,真的算不上出挑。
可他有著東山書院、驪山書院雙重弟子的身份,這就讓他有了極大的優勢,最終得以成就良緣。
“陳硯如今是正八品的監察御史,品級不高,卻勝在是京官。”
按照官場的規矩,京官下放到地方,正常情況都是要提高品階。
樓彧手指捻動,“南州下轄六個縣,有一個上縣,三個中縣,兩個下縣。”
下縣縣令的品級是從七品。
樓彧完全可以給陳硯安排一個下縣縣令。
“就是不知道,陳硯愿不愿意去南州!”
南州偏遠啊,是妥妥的流放之地。
不說縣令了,就是刺史,也會被人挑揀。
有些士子被吏部任命去南州,甚至不惜絕了仕途,也不愿意前往。
樓彧知道陳硯夠聰明、夠果決,但,嶺南的威名,還是足以讓許多人聞之色變、望而卻步。
“我可以先告訴十六娘,讓她去問問陳硯。”
王姮緩緩說道。
這件事,也算是他們夫妻給陳硯的一次考驗。
若是連遠赴南州的魄力都沒有,這樣的人,不值得他們重點關注。
當然,不是說王姮會放棄陳硯,他娶了十六娘,已經算是自己人了。
但,即便是自己人,也有重視、更重視的區別。
就像是楊壽,他曾經的搖擺不定,就讓王姮將他歸入了不可太過重視的行列。
可以用,但不能重用。
她和樓彧所掌握的資源是有限的,自是有個優先、退后,決不能浪費。
“嗯!”樓彧點點頭,“除了陳硯,還有嗎?”
“崔恒,如何?”
王姮提到了樓彧在弘文館的弟子。
崔恒出身世家,與王姮的前繼母算是同族,只是早已分宗。
崔氏在北境是一等世家,崔恒的祖父,非常精準的投資了上皇,在新朝繼續保有富貴。
是以,崔恒能夠以勛貴子弟的身份,進入到弘文館。
“崔恒,也不錯!”
樓彧點點頭,對于自己的學生,他自是非常了解。
崔家確實顯赫,枝繁葉茂,但人多也有人多的壞處——
家族資源有限,不可能集中到某一個人身上。
崔恒能夠得到去弘文館讀書的機會,就已經是長輩的偏愛了。
本就年輕,若是再利用家族資源,入仕做官,很容易引起族中其他人的不滿。
不是說要放棄崔恒,只是最近幾年內,崔恒都無法從家族獲得助力。
樓彧作為崔恒曾經的先生,若是愿意給崔恒一個機會,想必他定會心動。
王姮又說了幾個人名,其中有驪山書院的學生,也有弘文館的n代。
樓彧勾起唇角,阿姮與他果然心意相通。
王姮選定的人,幾乎與樓彧暗中擬定的名單重合。
“……除了學生,姻親故交亦可!”
王姮越說興致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