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相信阿兄的能力,也知道自家的底牌,但,事關民亂,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嗯!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樓彧沒有隱瞞,因為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甚至于,那些豪族會把矛頭引向他,樓彧也早有預判。
樓彧來南州還不到一年,就大刀闊斧的搞事情,狠狠觸動了當地豪族、士紳、地主等的利益。
又有南邦的狼子野心,以及阿詩琳的上躥下跳,他樓彧樓刺史,早已成了諸多勢力的眼中釘。
就算他們礙于樓彧頂級權貴的身份,以及王姮瑯琊公主的名號,不敢真的把樓彧如何如何,卻也會煽動民亂,給樓彧扣一個“逼反良民”的罪名。
弄不死,就搞臭!
最好能夠盡快將樓彧這條過江猛龍趕出南州!
樓彧:……呵呵,想得挺好,下次別妄想了。
“阿兄,時機到了嗎?”
王姮被樓彧按摩得很是舒服,竟有些昏昏欲睡。
她極力撐著眼皮,還想繼續跟樓彧談事情。
卻總也撐不住,她的眼皮發沉,身子也有些搖晃。
“嗯!就在這幾日!”
樓彧絕對的一心三用,一邊按摩,一邊聊公務,還一邊關注著王姮的一舉一動。
發現她的困意,他趕忙松開手,膝行兩步,伸手攬住了王姮的肩膀。
他小心翼翼的將王姮攬入懷里,柔聲道:“困了?那就睡一會兒!阿兄陪你!”
“……好!”
王姮靠在熟悉的、溫暖的懷里,整個人都是放松的。
發沉的眼皮,放棄了掙扎,緩緩閉上。
半睡半醒間,她還不忘夢吟般的叮囑,“阿兄,只管放手去做,我會守好門戶!”
“嗯!我知道!我家阿姮最能干了!”
暗中布局幾個月,既有卓筒井、小瓷瓶等神器,又有縝密的計劃,樓彧頗為自信。
時機什么的,樓彧也早有安排。
阿姮的預產期還有一個半月,他必須趕在阿姮生產前,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樓彧決不許有人阻礙、破壞阿姮的生產。
更不會讓阿姮以及她腹中的孩子,陷入危險之中!
“正月十九,是個好日子!”
抱著王姮,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胸前,樓彧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肩膀、手臂,終于確定了最終動手的時間!
……
“今日的鹽,又漲價了!”
“天哪,這哪里是鹽,分明就是金子啊!”
“……家里已經沒有鹽了,還想著,或許就是這幾日,熬過這幾日,應該會降價,沒想到——”居然還在漲!
“這是不給我們老百姓留活路?”
“我聽說了,這件事啊,都怪新來的刺史!他貪贓枉法,霸占鹽井,還故意哄抬鹽價!”
“什么?居然是新刺史?他、他不是好人嗎?他還要修路呢。”
“呸!賊娘的好人!當官的,哪有好的?”
“對啊對啊。新刺史要修路,也不是為了咱們,我可是聽說了,他是為了他的公主娘子!”
“……我不管什么新刺史、公主娘子,我就想買到鹽!”
“買啊!鋪子里就有,只要有錢,就能買到。”
州府的大街小巷,充斥著各種流言蜚語。
期間不乏有心之人誤導輿論、煽動民眾。
偏偏,他們還總能“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