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我明白!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深深的看著樓彧,王姮黑白分明的荔枝眼中,浮現出一層水光。
她伸出手,握住樓彧的手。
她的手小巧纖細,樓彧的手,修長寬大。
她并不能把樓彧的整個手掌都握住,只能環住他兩三根手指。
“以后我再也不會問了!”
更不會質疑樓彧對她的愛與真心。
他們不再只有一起長大的兄妹之情,而是有了相濡以沫、共度余生的夫妻之愛。
……
“晉城長公主的事兒,我亦有所耳聞。”
夫妻倆感動、溫馨過后,便進入到談話模式。
順著剛才王姮提起的話題,樓彧將王姮擁在懷里,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嘴唇貼著臉頰,低低的說道,“她,應該會與韋世廉和離!”
王姮愣了一下,她低下頭,鼻尖與樓彧的鼻尖碰到一起:“和離?”
王姮不是意外于晉城長公主的決絕。
這位可不是尋常皇家貴女、世家貴婦。
她是公主,是在父、兄等起兵的時候,敢變賣嫁妝、家產,招募兵卒,積極響應的鐵娘子。
她軍功彪炳,雖是女子,卻在軍中頗有威望。
當初圣人能夠順利登頂,亦有她的原因。
可以說,大虞的江山,有四分之一是晉城長公主的功勞。
以她的身份與權勢,沒有似其他公主般養面首、欺辱駙馬,是她人品貴重。
但這并不意味著,駙馬能夠騎到她的頭上。
養外室?
還弄出了一個跟嫡女年齡只差幾個月的外室子?
不說公主了,就是換成其他貴女,也無法容忍。
大虞的女子們,可是從不介意和離的。
韋世廉敢羞辱長公主,長公主就敢與韋家一刀兩斷。
王姮意外的是,距離傳出韋世廉有外室的丑聞,還不足兩日,晉城長公主就要做出決定了?!
“是不是太快了?畢竟他們不是尋常夫妻,他們之間還有衡陽郡主這個女兒。”
從古至今,婚姻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兒,而是結兩姓之好,關乎兩個家族利益的大事。
就算要和離,也要徐徐圖之,慢慢做切割。
不說別的,就晉城而言,她的兒子陸玨,還在回京的路上呢。
還有時間……如今已經十一月,再有一個月就要過年。
大虞或許沒有四字真言,但,道理都是一樣的。
“大過年的”,很沒有必要鬧得不愉快。
完全可以等陸玨回來,過了年,然后再處理!
雖然外頭還沒有傳出晉城長公主和離的消息,可樓彧既然這么說了,那就一定是有所根據。
王姮的大腦飛快運轉,忽的,她似是想到了什么。
圓滾滾的大眼睛里閃過一抹異彩,她湊到樓彧的耳邊,小小聲的問了句:
“阿兄,莫非這件事,本身就是長公主捅出來的?”
晉城可是位高權重的長公主啊,不敢說在京城只手遮天,卻也掌握著一定的消息網絡。
韋世廉養外室十幾年,不管他如何謹慎,總能露出蛛絲馬跡。
王姮有理由懷疑,晉城可能早就發現,并掌握了所有的證據。
她一直引而不發,不是不能,而是有所顧忌:
一來,她和韋駙馬還有一個女兒。
韋無憂年紀小,需要父親,更需要父親有個好名聲。
雖然即便沒有韋駙馬,或是沒有韋駙馬的好名聲,只靠晉城長公主,韋無憂也能覓得良緣,嫁個稱心如意的好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