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十六也開始有了情敵。
其中最麻煩的一個,便是夫君的表姐。
聽說早些年還有婚約,只是隨著家族的敗落,生計都難以維系,婚事也就作罷。
那位表姐頗為深情,做不成夫妻,也愿意以親戚的身份予以幫助。
前未婚妻+真親戚,表姐儼然成了夫君的白月光,還是個境遇不好的白月光——
嫁了人,夫君早亡,沒有子嗣,被婆家趕了出來。
表姐無處可去,便只能投奔親友。
那時,鄭十六剛剛生了孩子,正在坐月子。
提前發現問題的鄭十三,不想她被打擾,可這件事又不能不處理,為難之下,便跑來找王姮拿主意。
鄭十三與王姮談話的時候,阿南就在外間練字,她看到了神色有異的鄭十三,隨后也聽聞了王姮如何為鄭十六做主的消息。
王姮的處理辦法,從來都是簡單直接。
本就是靠著妻子的鳳凰男,還妄圖軟飯硬吃,也要看妻子以及妻子的“娘家人”答不答應。
王姮表示:我這個瑯琊公主還沒死呢,就敢欺負我的伴讀?
我看在十六娘的面子上,給你前程,你不似回報,卻還想弄來其他的女人惡心人?
誠然,鄭十六的夫君并沒有真的做出背叛的事兒。
但,他任由家人胡鬧,還險些惡心到剛剛給他生了孩子的妻子,這件事本身,就有他態度不夠堅決的緣故。
看看隔壁姜思的夫君,還有楊壽,早些年也有花花腸子,可不還是被鄭十三“掰”了過來?!
好的例子,就擺在眼前,如何愛妻、護妻,更有好幾種模版,鄭十六的夫君卻一樣都沒學會。
只這一點,王姮就有理由收拾他。
還是老辦法,釜底抽薪!
她要讓某個自以為靠才華的男人知道,他能夠有今日,靠得絕非什么才華,而是他的妻子!
王姮都不用刻意使絆子,只需要不再為他保駕護航,他就能知道何為“世道艱難”。
然后,某位表姐便被送回老家嫁人了。
鄭十六素來聰明,她的公主幫她唱了黑臉,她便唱白臉。
她沒有跟夫君撕破臉,對婆家人、以及諸多親戚也都如往常一樣恭敬、和氣。
聽聞表姐要再嫁,她還大方的給了添妝。
夫君挨了公主的巴掌,卻被妻子塞了個紅棗,他愈發感念妻子的溫柔賢惠。
夫妻感情,非但沒有被影響,反而愈發的好了!
……整件事,王姮并沒有瞞著女兒。
阿南七歲了,不是小孩子了。
她是女子,更要懂得人性復雜、人心易變的道理。
王姮可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兒,不諳世事、單蠢愚鈍,最終成為害己、坑家人的戀愛腦。
她和阿兄,還想讓女兒繼承國公府、公主府呢!
多接觸些世間百態,見識到現實殘酷,自然也就會對“真愛”祛魅。
現在看來,女兒不只是知道了人間疾苦,還懂得了察言觀色、舉一反三。
“阿南,你是說,你在阿棉臉上看到了與鄭十三相似的表情,便猜測,你的耶耶,可能也陷入了與男女之事有關的緋聞之中?”
王姮的嘴角禁不住的上翹著。
“嗯!”
阿南沒有兒女對于父母的畏懼,面對母親的問詢,她坦然又直接:“所以,阿娘,我猜對了嗎?阿耶他——”
是不是也被外頭的女人纏上了?
至于耶耶變心的可能,阿南從未想過。
她的父母,恩愛甜蜜,她作為兩人的親生骨肉,都像是多余的,更遑論其他女人?
“或許是坊間流言,或許是你阿耶另有主張。具體的情況,還要等我們回京后,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