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生什么事?”晏子歸不服。
“才來東宮多久啊,想換茶就換茶,膽子這么大,我看再要不了多久,東宮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
“那是學生孝敬老師,想讓老師喝口好茶怎么了,就是殿下知道,殿下只會怪之前的人沒給老師上好茶,怠慢老師了。”
“休要借花獻佛。”林中澤看她,“你孝敬師長用你自己的東西,我與殿下只有教導之誼。”
“知道了。”晏子歸悶悶答應。
快到宮門口,林中澤停住腳步,回頭看晏子歸,“見過官家了嗎?”
晏子歸點頭,“進宮第二天就見到了。”
“官家可有說什么?”
“沒說什么,就問我進宮是不是和家里處得不好,被我含糊過去。”晏子歸一臉驕傲,雖然回京沒多久,第一次進宮,見官家和太子,可是她表現的可不差。
林中澤欲言又止,最后只說,“你進宮一路太過順利,這宮里人人都有七竅玲瓏心,戒驕戒躁,切勿大意。”
“知道了。”晏子歸說這句話時才有些乖巧意味。
林中澤原本沒想過晏子歸能和東宮扯上什么關系,家世呢不是最出挑的,人比太子還大一歲,雖然在邊關也是晏老將軍掌上明珠,千嬌萬寵的養大,但在京城人看來,就是邊關之地,教養不足。
原是想送進宮鍍層金,也免了她在家和晏家人相處不來。
但進了東宮,那就弊大于利。
再怎么比,晏子歸比起一般女官來還是優秀的太多,年歲和太子相仿,太子到了少年慕艾的年紀,要是對晏子歸動心。
這可真是一件難辦的事。
皇家看不上晏子歸當太子妃,但是晏家也不見得樂意讓晏子歸當妾。
希望只是他杞人憂天。
晏子歸日常當值,張成笑著提點她,晏大人一朝翻身可不能學著舊人做派,殿下不喜歡太過欺負人的。
晏子歸驚訝,欺負人?我嗎。
“晏大人可是有好幾日沒值過夜了。”張成看她,“管別人怎么說呢,沒做過的事就是問心無愧,晏大人躲避值夜,要么是欺凌同僚,要么就是真的對殿下有不臣之心,此地無銀。”
晏子歸心里罵道上下嘴皮子一碰都是你的道理,但是面上還是笑,“張公公說的是,我今天就值夜,往后也按規矩來。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人說。”
女官值夜做的最后一件事是伺候太子更衣入寢,具體事是宮女做,晏子歸只要在一旁看著。
捧著發冠放好。
“你之前認識林大人?”周洄突然問道。
晏子歸看了眼左右,確認是問的自己就回道,“林大人被貶到嘉蘭關時,祖父惜才,曾經聘任他為府上西席,有過幾面之緣。”
“只是幾面之緣?”周洄笑問,“那晏將軍家的西席教的是誰?”
晏子歸尷尬笑笑,“是微臣。”
“那可真是失敬了,原來是林大人的入室弟子。”
“殿下莫要取笑微臣,那是林大人落魄時的謀生之舉,算不得正經師生。”
“端午那天,你同孤一起去金池吧。”周洄淡淡道,“孤會讓內司給你送一頂花冠來。”
“貴妃賞賜的那頂,就在屋里供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