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丟了面子。
官家簡單帶過,貴妃卻是不肯善罷甘休的,那日伺候過三皇子的人,都讓她送到內刑司審問,問不出所以然來,也都丟層皮,視為懲戒。
就連周泓自己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你要問他為什么往水里跳,他說感覺自己火燒火熱,不往水里跳往哪里跳?
雖然那天從水里撈起來他就好了,但是貴妃讓他臥床,對外只說病了。
周元載過來看他,面色紅潤,同貴妃淚水漣漣的樣子極為違和,周元載問貴妃,“泓兒的親事,你可有想法?”
“臣妾能有什么想法,萬事以陛下為主。”貴妃奇怪,怎么突然提起周泓的親事,“太子都還未定下親事,泓兒可不能壞了次序。”
“朕看你這些日子請了不少小娘子進宮,里面就沒有你中意的?”周元載繼續問。
“陛下知道臣妾沒有女兒,就是眼饞人家的小娘子,召她們進宮來陪臣妾說說話,可不是替泓兒相看。”貴妃解釋。
“既然如此,那阿姐跟朕說,給鈺兒相看上胡大人家的小娘子,朕就允了。”周元載看著貴妃,“原以為你也相中了她,阿姐跟朕說的時候,朕沒有給她準話。”
貴妃聞言心中滴血,胡彩珠是她最滿意的小娘子,這么多進宮的小娘子,只有她,貴妃讓周泓和她單獨相處,想讓兩人培養下感情。難怪后來叫她進宮,總是借病推辭,原來是和長公主攀上親了,
話已出口,此時又不好反嘴,貴妃只好笑道,“長公主眼光一向好,胡家小娘子的人才樣貌,就是當太子妃都使得。”
周元載沒有接這個話,今日來玉露殿的目的已經達成。
他回紫宸殿,召向婕妤來伴駕。
貴妃挽留不成,狠狠扔落茶杯。
難道真是流年不利,最近怎么一件順心事都沒有。
蘭司鈺下朝后被叫住,官家有請。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舅舅想讓他回話,隨時叫他都行,怎么下朝后來叫,怪正式的。
他大伯同他一起,到御前一看,還有胡大人。
周元載看著他,“蘭司鈺,朕給你做媒,把胡大人家的三娘子許給你做婆娘好不好?”
蘭大伯看著他,生怕他那股牛勁上來,當場回絕了陛下,自他十五歲以來,誰給他說親都要鬧個沒臉。
他才不管你是大伯大娘,還是親娘,他不愿意,誰都別想勉強了他去。
“陛下。”蘭司鈺身穿官服,倒沒有那么不懂事,“這種事你私底下和我說就是了,當著這么多人面,我有點不好意思。”
“你少來。”周元載擺手,“朕日理萬機,還要管你這點小事,你當著大家面說句準話,愿意,你大伯回去就準備準備,向胡家提親,不愿意,不愿意就當朕沒說,出了門就當沒這回事。”
“怎么樣,這算尊重你吧。”
“陛下如此說,微臣實在無地自處。”蘭司鈺心想看來這次是躲不過的,雖然他還不想娶親,但是參知政事的女兒,配他倒是綽綽有余,他要拿喬,日后舅舅肯定不管他的事,再說他又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娶親,自己找肯定不會有比這更好的女子。
置氣歸置氣,可不能拿孩子的娘開玩笑。
蘭司鈺干脆跪倒在地,“微臣謝陛下大媒,等微臣大婚,攜新婦再來陛下面前謝恩。”
“行嘛,還知道好賴。”周元載笑道,“下去吧。”
蘭司鈺去東宮,“完了,我的瀟灑人生即將結束。”
周洄沒理他。
“你不問問我怎么了?”蘭司鈺問太子。
“沒事偷著樂就行了,少在外面顯擺,尤其是宮里。”周洄悠然翻書,“玉露殿摔了幾個好茶盞,正愁氣沒地方撒,你可不要撞槍口上。”
“貴妃原來相中她了,哎,你說舅舅有沒有相中?我這算不算在你嘴邊奪食。”貴妃想要京城最好的小娘子配她兒子,但是最好的小娘子,應該要配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