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歸疑心自己好像看到了太子。
后來再一個人不經意間挪到窗戶邊上,四處張望,并沒有見到太子。
晏子歸暗笑自己難道伺候人還上癮了,在家養尊處優的還想念起主子來了。
遂回到屋里和人說話。
三娘子給人梳妝的時間是一個時辰,時辰過了,如果不想就回去,妝樓也有空余的房間供小娘子們練習玩樂。
紫蘇當真照著三娘子的步驟,給林媛也畫了一個桃花妝。
林媛舉著鏡子比較,“你從哪得的這么心靈手巧的丫頭,我瞧著真和三娘子畫的沒什么區別。”
“我不管,以后我要梳妝,就找她畫。”
“這是我娘給我的。”晏子歸笑道,“你不問我要人,其他都好說。”
紫蘇不好意思,“奴婢是依樣畫葫蘆,三娘子才是厲害的,可以順應每個人畫出不一樣的妝。”
“她是開門做生意,面對的人多,所以才有經驗,就像賣油翁說的,無他也,惟手熟爾。”晏子歸肯定紫蘇,“你能這么快就學會技巧,是你的本事,不可妄自菲薄。”
妝樓也有胭脂水粉賣。
晏子歸大手一揮,買了全套,“紫蘇在家中可以慢慢練習,假以時日,名聲不輸三娘子。”
宋時到了晏貞英房里,晏貞英小臉蒼白,見宋時過來,勉強要起身。
“躺著吧。”宋時坐到床沿按下她,“怎么這么嚴重?大夫怎么說。”
“就是普通著涼。”晏貞英強裝無事,“是我底子太弱。”
“你們晚上伺候要當心點,勸著姑娘不要貪涼。”宋時對晏貞英的婢女說。
婢女低頭應是。
“伯娘近日忙著宴客還要忙著籌備大姐姐的及笄禮,可恨我幫不上忙,還要耽誤伯娘的時間。”晏貞英蹙眉可憐道。
“病了就不要東想西想,好好休息,到子歸生辰那天,還要你漂漂亮亮的幫著她迎客。”宋時道,“到時候會來很多夫人大娘子,指不定里面就有你未來的婆家。”
晏貞英聞言強顏歡笑,“我這般病容,還是不要出現的好,免得壞了大姐姐的生辰。”
“這還有幾天,你好好養身體,不會有病容的。”
晏貞英話里的意思就是不太想參加晏子歸的及笄禮。
宋時收了臉色,“貞英,子歸自幼在嘉蘭關長大,這么多年在府里,你是實際上的大小姐,你可千萬不要對她有什么意見。”
“伯娘誤會我了。”晏貞英緩緩流下淚來。
婢女青芽適時跪下,哭道,“我們姑娘就是不想誤了大姑娘的及笄禮,憂思苦慮之下才病倒的,大娘子,求求您疼疼姑娘。”
“我們姑娘太難了。”
“子歸的及笄禮,你憂思苦慮什么?”宋時問。
晏貞英搖著頭不肯說。
青芽要說,晏貞英讓她閉嘴。
“姑娘,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能和大娘子說的,你常說心里把大娘子當母親一般,如今你受了苦,為何不能跟母親說?”青芽吸著鼻子把饒雪怎么逼迫晏貞英要她來求大娘子讓她和大姑娘一起辦及笄禮的事。
“姑娘不愿意說,我們娘子。”青芽啜泣著,“我們娘子就說不給姑娘辦及笄禮,還說我們姑娘就是賤命一條,不巴著大姑娘就什么都沒有。”
“她現在說話越來越過分了。”宋時擰眉,“你放心,我去說她,你的及笄禮自然少不了,她不給你辦,我給你辦。”
“伯娘不要去。”晏貞英拉著她的手哭得肝腸寸斷,“伯娘替我出氣,只會壞了你們的妯娌關系,過后關上門這氣還是要回到我身上來。誰叫她是我母親呢。”
“也不是天底下所有的女子都有及笄禮,沒有就沒有,這是我的命,我認就是了,千萬別讓伯娘為難,伯娘已經是唯一對我好的人了。”
“可憐的孩子。”宋時摟著她安慰。
從晏貞英房里出來,碧云小心觀察她的臉色,看她站定后思慮片刻就要去玉梨院,碧云忙拉住她,“娘子真要二姑娘和大姑娘一起行及笄禮不成?”
“那你說怎么辦?二房擺明了要她來占這個便宜,她不能違背那邊的意思,又不好意思跟我說,把自己都愁病了,我要不管,我還是她伯娘嗎?”
“娘子也說了,等二姑娘及笄的時候,娘子再給她操辦一場就是,何必非要和大姑娘一起辦。”碧云勸道,“娘子先前還想一定要把大姑娘的及笄禮辦的熱熱鬧鬧。”
碧云加重語氣,“大娘子,你想想大姑娘在家還能過幾個生日,難道日后想起來,好不容易給大姑娘辦生辰還要捎帶上二姑娘,不覺得遺憾。”
宋時猶豫了。
“可是貞英怎么辦?她小小年紀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太可憐了。”
“二姑娘可憐,那是二房的事,可不能因為她,讓大姑娘也變得可憐。”碧云道,“說句不好聽的,老姨娘和二太太,因為娘子心軟,把二姑娘往你身邊送,從你身上得到的好處已經夠多了。”
“斷沒有為了侄女委屈自己親女兒的道理。”
宋時被勸住了。
青芽回去告訴晏貞英,大夫人并沒有往玉梨院去。
晏貞英長嘆一口氣,視若親女,到底不是親女。
“我給識德做了一些小物件,你送過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