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從主院出來。
就被一同買入晏家的婢女拉到一旁問話,問大姑娘今日得了多少禮物。
紫蘇看她一眼,“你怎么到處替人打聽?和你不相干的事你也問,就不怕惹火上身。”
“你燒了個熱灶能留在大姑娘身邊伺候,聽說老將軍和夫人給賞錢可大方了,紅兒她們氣的嘴都歪了,我也托你的福能得人問幾句。”婢女挽著她的手臂,“你隨便說說,大概給個數。”
“問清楚干嘛,知道很多就行了,非得知道具體有多少,心里就舒服了?”紫蘇不愿意告訴她,“再說我才到大姑娘身邊,大姑娘庫房的事還輪不到我呢。”
“我趕著回去,你以后別亂答應別人要探聽,問就是不知道。”
紫蘇匆匆走了,那人回去后碰到等待的人,只說一句,很多,紫蘇不識數,記都記不住,只知道很多。
饒雪和莫歡兩人坐著盤算晏子歸今日收的禮,總歸是了不得的數字,因為賓客來的多,而且個個有來頭,出手不會小氣。
“要是貞英跟著一起辦。”莫歡不由感嘆。
“那小二十抬的嫁妝都整出來了。”饒雪道,閨閣中的女子哪有賺錢的路子,無非就是生日過年收些禮物,這大好的機會,收禮又不用她回。
“將軍回來的第一次宴請,大家都要給面子,往后這種機會少不說,也輪不到我們頭上。”
莫歡更加唉聲嘆氣。
“來的大半娘子姑娘,貞英之前都見過,大姑娘反而是第一次見,你都沒瞧見,大姑娘大大方方的,她躲在人后默不作聲,比晏子衿都不如。”饒雪又道,“你還想讓大嫂給她找個好人家,這種表現,誰家的大娘子看得上。”
“從前也不是這樣的。”莫歡不理解。
“人就怕比較。”饒雪搖頭,“之前是沒人和她比,瞧著挺像樣。”
晏貞英原先是偶爾跟著宋時去別家做客,但是宋時并沒有為晏貞英辦過宴席,跟在伯娘身后見過幾個客人,和自己當主人接待客人是完全兩回事。
今日是晏子歸的席面。
她也不能跳出來喧賓奪主。
自以為的體貼,結果在他人看來就是她畏縮上不得臺面。
等到了晚間,三房人齊齊到玉梨院吃飯,慶祝晏子歸生日,晏子歸已經恢復成平日打扮,懶懶散散坐著,也無人挑她的毛病。
王露梅夸她上午的妝面好看,怎么就洗掉了,“我還想問問是怎么畫的?”
“外頭找梳妝娘子設計的,紫蘇畫的,她厲害吧,梳妝娘子才畫了一遍,她就記住了。”晏子歸得意道,“嬸娘喜歡,讓紫蘇過去教你的丫頭。”
“那可好。”王露梅笑應著。
“妝面好看是因為人年輕畫什么都好看。”饒雪刺撓一句,“我們都老菜幫子了,還畫這么妖妖嬈嬈的給誰看。”
“你老咸菜別帶上我娘子,我娘子風華正茂,畫這個正合適。”晏賦開口,“女為悅己者容,我愛看。”
“知道你們兩口子恩愛,也沒必要時時掛在嘴邊吧。”饒雪假笑,“孩子們都在呢。”
“夫妻恩愛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嗎?”晏賦反問,“總比口臭還亂開口的好吧。”
“你。”
“好了。”晏辭叫停,“吃著飯呢說話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