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外男獻花示愛,對貴族女子來說是很不體面的行為。
不能當眾表示。
所以球賽一開始,官宦人家才有資格待的包間堂而皇之垂下一條長滿紅花的綢帶,全場嘩然,如意樓的人拱著章元郎的肩膀,行啊,元哥,這要是被貴族小姐看上,立馬魚躍龍門,脫胎換骨。
“她們特意來看我們比賽,都好好踢,咱們能贏第一次,就能贏第二次。”章元郎沒想那么多,他就想贏比賽。
上午場是如意樓對下山虎,下山虎就是原來嚴家子弟組織的球社,都是武將的孩子在踢,現在以趙康毅為首。
踢了兩刻鐘,如意樓已經踢進四個球,而下山虎才踢進去一個,下山虎叫停,隊員們聚在一起休息,“不行啊,這章元郎怎么跟換了個人似的,踢的比之前好多的。”
“要不咱們把之前想的招先用上吧。”
“不行。”趙康毅拒絕,“那個是咱們特意為坐山虎準備的。”
青云社有兩只球隊,坐山虎,就是其中以武平侯次子李葉喬為首的勛貴子弟組成的球隊,他們成立的晚,明知道下山虎在先,卻取了個坐山虎的名頭,這不是故意打擂臺嗎?
之前兩隊都是有贏有輸。
中秋球會,這么重要的時候,贏一場可比平常贏的暢快的多。
“但是咱們要是不贏下這場,下場也沒機會碰到坐山虎啊。”
正是煩悶的時候,再看包廂掛著的紅花在風中飄搖,就格外刺眼,生氣。
趙康毅暗啐一口,“那是誰家的包間?”
旁人就有說是晏侍郎家。
嚴澤奇這次并沒有上場,立即說,“他家與我家有些老輩子的關系,我這就去說說,讓她們收起來。”
蹴鞠要跑動,合作,還要對打。
晏安邦觀賽看的津津有味,“邊關新來的兔崽子們不太喜歡練功,要是讓他們也打蹴鞠,我看看,短兵相接,團戰,協同,兵不厭詐,這都鍛煉到了。”
“原來他們在京城玩的這么好。”
“父親小時候沒有蹴鞠?”晏賦好奇問。
“我們那時候就是拿個球互相跑來跑去,比這個簡單多了。”晏安邦往后看一眼,“也就你家小娃娃這個年紀還愿意玩,大了就覺得無趣,沒人愿意玩。”
“這個章元郎,應該是學武出身,看走步就能看得出來,下盤很扎實。”晏安邦和晏子歸笑說,你沒喜歡錯人。
晏子歸也沒說自己是受人所托,反正她看比賽,也覺得章元郎不錯,支持他不會讓自己臉面無光。
門口的家丁進來通傳,嚴家小公子想要進來打個招呼。
“讓進來吧。”晏辭立即笑道,心想小孩還挺懂事。
嚴澤奇進來沒想到晏安邦夫妻兩也在,立即彎腰走過來,“晏爺爺,晏奶奶。”
“世叔。”
“世叔,嬸娘。”
晏辭讓小輩過來喊哥哥。
“你小子,怎么沒看你上場?”晏安邦問他,“就甘心在場邊端茶倒水?”
嚴澤奇面露羞澀,“我技藝不精,今日這種大場面,就不要上場自討沒趣了。”
“穿藍色衣服的傻大個,就是趙家的子弟?”晏安邦問。
“是趙將軍的幼子。”嚴澤奇笑著解釋。
“我看你們的戰術都圍繞著他進行,但是他本人的技術也就那樣,意識或許不錯,但是執行不了,反而我看對家的球頭,技術好,反應也快,他偷學你們的戰術都成功了。”
“爺爺你這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練出的火眼金睛,這些小打小鬧都瞞不過你。”嚴澤奇陪笑,“這不,球踢不進,怪天怪地,怪到你們包廂上掛著支持章元郎的花紅。”
“我看著這場是要輸,免得他發邪火,不如先把花紅收起來,我另外安排人去下面舉著行不行?”
“花紅,什么花紅?”晏辭是要開球了才回到包廂,自然不知道晏子歸做的驚人之舉。
經人提醒后連忙讓人把紅花拉上來,“胡鬧。”
他看著晏子歸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又看看不以為意的父母,弟弟,“你們這么多人,怎么任由她這樣。”
她還沒說親呢,怎么可以在這種場合,出這樣的風頭。
“其實妹妹喜歡,支持并沒有錯。”嚴澤奇打圓場,“要不是我知道他家的性子不大方,我也不會特意來討這個嫌。”
說話間,球場響起終止比賽的鼓聲,嚴澤奇走到窗口往下看,奇怪,還沒到時間。
再看中間的重樓,球場的老板陪著一個內侍監衣著的人點頭哈腰。
“我聽說三皇子也參加了蹴鞠隊,他今天不會上場吧?”晏辭問,總不會是官家親臨,來看三皇子踢球吧。
三皇子竟然圣寵如此?
“晏爺爺,世叔,我得先走了,下次再去家里拜訪。”嚴澤奇說話間已經移動到門口,晏辭讓一個隨侍跟著他,“有什么事立即回來告訴。”
晏子歸讓人拿錢再去制作一條一樣的章元郎支持花紅,等下兩條花紅擺到顯眼處。
最好是下山虎下場會經過的地方。
球踢不好,還不讓人給對家支持了,真是笑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