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歡哭道,這么點可怎么活。
“我這也沒多少啊。”晏賦看著自己到手的東西,“他還有俸祿呢。”
晏辭想著要不要再拿點東西出來分。
他自己知道,晏家的家底不止賬面這點,要按照賬面分,他這七分實際上要多的多。
晏安邦看著莫歡,“你哭是因為什么?當著這么多人,你說清楚,你還想要什么?”
“老二分家后,他可以接你出去住,你在府里的東西你都可以帶出去。”
“如果還不滿意,那就是覺得賬面有問題,那先別分家了,先把賬面盤清楚,幾十年的老賬都可以盤一盤。”
“我只是憂心他們怎么生活。”莫歡收起眼淚,“我是將軍的妾室,自然要跟著將軍生活,怎么能隨著他們去呢。”
“就是分家也可以先不離家。”晏辭表示,“父親這么多年和我們兩地分居,好不容易能有個團圓年,過完年再說。”
還沒到十月呢,就開始什么都年后說。
晏安邦沒有意見。
最終三兄弟還是在分家文書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按上拇指印。
宋家大哥也是見證人,他對這些不在意,只是看著妹妹兩鬢邊的白發很是心痛,“上次見還沒有,怎么突然就白了。”
“我沒事,也到長白頭發的年紀了。”那次吐血后長出來的白頭發,就算一直喝著補品,頭發也沒有變回來。
“我看姑爺一點都不心疼你,難得老爺子看的開,他倒是要把人都攏在一塊,分家就分干凈點,這分了家還在家里住著算怎么事,這不是給你添麻煩嗎?”宋大哥不滿。
“成親的時候你還夸他重情意呢。”宋時笑道,“重情意的人,就是什么情都重,他是希望兄弟和睦,自己吃虧都沒關系的人。”
“現在把家分了已經比我設想的好,要是讓他來分,恨不得自己分三份,剩余七份兩個弟弟平分才好。”
“真平分了三弟心里不高興,還要怪他呢,他又拿自己的貼補。”
“要我說。”宋大哥看一眼四周,“你家這個姨太太最厲害的,就是當初對姑爺視若己出,面上疼他比疼自己兒子還多,養得姑爺承她的情,也真認這個弟弟。”
“祖母在的時候也教他要孝順姨娘,疼弟弟。”宋時搖頭,“自小就聽這話長大,能怎么改?改不了的。”
“那你家老太太的私賬應該就是兩個人分了。”宋大哥道,“這要是平分,也是應該的,你別在意。”
“大哥把我想成什么樣?我不是那樣小氣的人。”
比起嘉蘭關,京城的秋天要暖和的多,晏安邦身體好了差不多后,就帶著晏子歸出去秋獵,近處沒有大獵物,不過癮。
兩人還往北走了些,出去玩了好幾天才回來。
這次回來是晏安邦獵了一頭鹿,鹿血立即就買酒封了,急急忙忙回來,各處送一點,抓緊時間喝,晚一天功效就散一點。
晏安邦給自己和江采女只留了兩盅,一起喝了。
晏辭過來找他,他還問鹿血酒喝了嗎?別全送人了,自己喝一點,對身體有好處。
“這個先放一邊。”晏辭來是有要事,“高項人派人進京議和,如今已經在鴻臚寺了。”
高項,就是在嘉蘭關外糾纏不清的外族,亦是晏安邦軍營生涯打擊的主要對象。
“議和就議和嘛,對邊境百姓來說是好事。”晏安邦只遲疑了一陣后就說。
“聽聞來議和的人,是高項諸州首領之子,他的父兄可都是死在你手上。”晏辭皺眉,總覺得不安,“不然你還是帶著母親,先去江南避寒,等開春了再回來。”
“我這個時候走,算什么?落荒而逃?”晏安邦皺眉,“他父兄我都不怕,難道怕他這個小兔崽子。”
“議和就議和,我一個已經解甲歸田的老將,誰要拿我做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