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自己一個殿睡。
好處就是不影響父母的生活。
夜還未深,海棠初搖,云雨將來。
最要緊的時候,晏子歸輕輕推開太子,盡數灑在外面,平常云雨過后,兩人會溫存一會后再去清理。
這會晏子歸呼吸還未喘勻,立即下床,屏風后隱約響起水流沖洗聲。
徒留周洄躺在原地,看著帳頂發呆。
等到晏子歸清理干凈,又回來,像小貓一樣依偎在周洄胸前。
“至于這么緊張嗎?”周洄覺得晏子歸有些小題大做。“旁人都道多子多福,你就這般害怕生第二個?”
“不是不生,是不急著生。”晏子歸解釋,“祖母說過女子生育,最是耗費元氣,接連生子,損壞的是基底壽元。”
我要聽祖母話,要愛惜自己。
晏子歸仰頭看著周洄,“我也想好好陪殿下,而不是接二連三的在懷孕生子的過程中,殿下能明白我嗎?”
周洄低頭看她,摟緊了她,“孤知道。”
“我只是不喜歡你在這個時候把我拋下,我會覺得孤獨。”
像是某種用完被棄不值得在意的東西。
晏子歸在他胸前蹭蹭,“那以后殿下陪著我一起去清理吧。”
“還要指揮我伺候你了?”周洄玩笑。
“大部分時候都是我伺候殿下,殿下偶爾伺候伺候我,就當閨房之樂了。”
喜歡就是,簡單幾句就能撫平不順。
山君生得肥壯,四肢有力,伺候的人都深受其害,只有丹砂神神秘秘湊近晏子歸說,“小殿下根骨清奇,必定是學武奇才。”
晏子歸同樣小聲跟她說,“那等他學走路了,你給他啟蒙。”
“那我能教小殿下嗎?”丹砂眼睛亮晶晶,“這不得專門請個武師傅。”
“那就別想了。”晏子歸搖頭,“文師傅想要多少都有,武師傅肯定是沒有的。”
“姑娘不想教小殿下槍法?”丹砂小聲問,隨即又搖頭,“瞧奴婢的腦子,小殿下又不姓晏,怎么能學晏家槍呢。”
晏子歸沒說話,祖父沒有密不示人,現在嘉蘭關里,會晏家槍的少說也有四五個,她是學了晏家槍,但并不是因為她姓晏,而是因為她想學。
現在三弟弟把槍法學了去,她又留了槍譜,晏家槍不會失傳了。
她還能做些什么。
晏子歸眼光轉到躺在悠床上的兒子,他才吃飽了睡的正香。
等他長大到可以聽她說祖父的故事時,她就小露一手,如果他想學,她就教她。
由她傳下去的怎么不是晏家槍。
今年夏天格外熱,官家就說去行宮避暑。
周洄問晏子歸想不想去。
周洄本人是從來不離宮居住的,要是晏子歸想去,他就去跟父皇說一聲。
沒想到晏子歸搖頭,“孩子太小,不好舟車勞頓,再說,我也不覺得熱。”
“你要是想去就可以去,不必委屈自己。”周洄以為她是怕麻煩。
“跟老公公出去避暑有什么意思呀。”晏子歸挽著他的手臂,“等以后,殿下帶著我們母子出去,那才叫舒服呢。”
原想著官家出宮避暑,和東宮不相干。
哪知道沒過去三天,官家就匆匆回宮,周洄去紫宸殿陪護就一去不回。
聽說是官家游船過程中落水了,救上來后昏迷不醒,緊急送回宮讓太醫醫治。
一時間眾說紛紜。
晏子歸只能管著自己人不要出去亂走亂說,惹禍上身。
朝廷上,以太子妃之父為首的官員上諫,官家生命垂危之時,請太子監國。
這都不需要周洄同意。
官員上朝,頂上得站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