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江源和門生們坐在一起商議。
“皇后擺明著不放過我們,我們得盡快商議出決策。”
有說皇后現在勢力還沒培養起來,先把晏辭打下去。
“那是皇后生父,只要皇后在一日,打下去又如何?他隨時能起復。”
“何況晏辭為官謹慎,想要抓到他的錯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那就從他兒子侄子下手,親家,知交舊友,我就不信他晏家一片鐵板,沒有破綻,只要關系夠親近,犯了事兒找上門他不管也得管。”
又說皇后之所以囂張,只因為陛下后宮只她一人得意,但凡有一兩個能分得陛下恩寵,她就不足為懼。
“現在宮里的妃嬪都是擺設,去年才選了秀,我看今明兩年都不要再提這個口,就算提了陛下也不會應允的。”
“那我們什么都不做?等她再生下一個皇子,就要騰出手來收拾我們了。”
眾說紛紜,沒有商議出一個確切的方案,最后齊齊看向郭江源,等他定奪。
“找人盯著晏家宋家,還有他那兩個兒女親家,但凡有錯處抓住了立即發作,不要等到他們發現了來解決問題。”郭江源開口。
事不一定是大事,就要他一個疲于應付。
“別總想著從宮外弄人進去,陛下防著這呢,你就是送個天仙也沒用。”郭江源抬眼,“宮里現成的那么多人就扒拉不出一個得用的?”
“皇后現在有身子不能伺候,大好的時機,你我都是男人,還不懂男人的那點心思?”畢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就算陛下真是開天辟地難出的一個大情種,對皇后忠貞不移,那就換個皇后。
若皇后實在換不了,那就換個皇帝。
郭江源陰惻惻地想。
既然你擺明立場,你死我活就都不要留手。
晏辭緊緊繃著一根弦,親家好友那都打了招呼,好在當年查江南大案時就有過這么一遭,他們也習慣,還和晏辭玩笑,原想著你往高處走,咱們也能沾點光,哪知道這光沒沾著,御史沾一屁股。
蘭司鈺在御史臺打過招呼,要參晏家及相關的提前知會他一聲,平日里喊我頂雷我沒說二話,這么一點人情面都不給就不夠意思了。
有人問他何必對晏家這么上心,你又不是晏家的女婿。
蘭司鈺明面上只笑說我和晏大人是過命的交情,私底下啐道,這幫眼盲心瞎的家伙,連陛下護著晏家都看不出來,還當什么御史大夫。
而且晏辭也不是一味的防御,比起他們潔身自好,郭相一系的官員屁股后面都跟著甩不掉的尾巴,一抓一個準。
那就是兩邊對著參,對著拆臺,或貶或罷。
林中則要換官員,中立系要保存自己。
官場調動頻繁,亂成一鍋粥,周洄還坐得住,對他而言,現在的官場全是他父皇的遺留,全換了他也沒有什么可惜,他穩坐高臺把亂相也看清楚了。
晏子歸懷孕精力不濟,好在她把自己人都放在了宮務的要緊關頭,后宮沒幾個人也無需她費心。事先和淑太貴妃說好,在她懷孕后期到出月子都由她出面來代管宮務。
貴妃?貴妃事先沒有管過宮務,臨時叫她出來,怕管不好又出紕漏。
貴妃沉默應下,并沒有提出異議。
余下就是關心兒子和陛下,為著避嫌,晏子歸并不常往紫宸殿去,郭嬤嬤跟著去送了一次點心,回來眉心皺起,“奴婢覺得紫宸殿的宮女不對勁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