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沙場門口停下。
沙場大門很簡陋,就是兩扇破舊生銹的鐵門,大門開著。
葉長青進入院子,就看到幾輛運沙車正在工作,排著隊地把沙子倒在大堆上,高架的運輸帶把沙子傳到篩子里。
細沙落下,碎石子和卵石全部滾到了邊上。
幾個工人抽著煙,正在工作。他正尋找羅淑梅,突然不遠處的幾間活動板房前出現一個女人,葉長青一眼就認出來了,正是羅淑梅。
他直接朝著活動板房走去。
葉長青見狀也加快了腳步,進入活動板房,屋里只有一張辦公桌,辦公桌后面坐著一個男人,嘴里叼著煙。
旁邊,鄧光輝看到辦公桌后面的人是侯小寶,眼中露出一絲怒火,但很快壓了下去,開門見山地問:“合約準備好了嗎,現在就簽吧!”
侯小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急什么,一會兒人就過來。”
他話音落,門口十幾個人涌進來,他們每人手里拎著一把短把的鐵鍬。
雙手握住鐵鍬柄,鐵鍬如古代將軍的槍頭一樣,泛著寒光。
十幾個人虎視眈眈地看著葉長青和鄧光輝。似乎只等一聲令下,就用鐵鍬朝著兩人身上招呼。
鄧光輝意識到情況不對,著急地大聲喊道:“侯小寶,你……什么意思,你不說好了來簽免追責協議嗎?”
侯小寶嘴角上勾,后背靠在椅子上,抬腿把左腳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右腳放在左腳上。
不屑地看著鄧光輝:“是說好了,但我突然改變主意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你!
鄧光輝氣得渾身發抖,怒聲道:“你這么能夠說話不算數?”
侯小寶抽了一口氣,慢慢地呼出,然后慢悠悠地道:“記吃不記打的東西,你是不是忘記了,你怎么丟的工作,你的親戚朋友怎么丟的工作,他們為什么跟你斷絕親戚關系?”
鄧光輝聽得目眥欲裂,隱藏在大腦深處痛苦回憶,像是打開了閥門,如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爸爸被宣布坐牢的那天。
天下著雨,他去找羅淑梅質問,為什么爸爸救了她,她卻不愿意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剛到小區門口,旁邊就涌出來一群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打。
他努力地躲避重擊,可是還是被那些人摁在了地上,一頓拳打腳踢后,他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他被人脫光了衣服躺在家門口。
村上的許多人都圍著觀看。
他醒來的時候,羞憤欲絕。
后來他搬出了村子,沒想到剛到公司,就看到公司門口,拉了許多條橫幅。
橫幅上寫的字,不堪入目。“鄧光輝,你他媽的還錢,欠我八十萬,再不還錢我就不客氣了。”
“鄧光輝,你昨天偷八十歲的老太太,被人家發現,扔在了馬路上,不要臉的玩意,你怎么還有臉活著?”
“鄧光輝,你爸跟蹤女人,被判入獄,你爸是色魔,你一定遺傳了他的卑劣dna,你也不是好鳥!”
“鄧光輝,你只要在這上班一天,我就來你們公司鬧一天!”
……
他還沒有進入公司,就被人攔下,在同事們異樣的目光下,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開除了。
接著二叔一家也被同樣的手段對待,失去了工作。
姑姑一家也受到了牽連。后來雖然報了警,但有一個人投案自首,罰了一點錢,拘留的四五天就完事了。
但他的親戚朋友的生活,全都毀了。
他無奈之下搬了家,再也不敢為爸爸的案子努力。
現在侯小寶竟然又提起這件事,他像是瘋了一樣地吼道:“你別欺人太甚!”
侯小寶撇撇嘴:“你還是不服氣啊,你還是不明白,我的身份地位財富發揮出來的能量,你是這樣的人,永遠都惹不起的。
我隨便花幾個小錢,就能讓你沒有工作,讓你的親戚朋友全部失業。
讓你們這些人連吃飯都沒著落。
你怎么跟我斗,我欺負你,你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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