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抬掌要打羅之啟的剎那,本以為聞道會攔著。
卻不料對方被嘴巴又利又毒的小丫頭拽住手:“宗主,師姐的血淚加重。”
沈歲稔終于明白,無憂為什么要忍讓羅家子弟,只是,宗門怎會任他自由走動?
再看羅真君要揮出巴掌的手,稍一轉彎從儲物戒里取丹瓶送來,她更加肯定羅家在用提親名義算計些什么。
嘖嘖嘖,什么恩也不能這么消耗。
她思緒翻飛間,幾位師姐擁著無憂后退數步,沒有接羅真君的丹藥。
在對方臉上閃過慍色的剎那,嗒、嗒、嗒,有股懾人的氣息從殿前石板路那頭兒漫來。
俄而,沈歲稔眼里,出現一素簪半挽,身著冰蠶銀絲錦紋袍的女子,她帶著些睡意略露慵懶,裸足斜坐七階虎王身背走近。
那虎正一步一踏,震碎腳底的石板,眾弟子無聲行禮垂目不敢直視。
女子輕抬纖手,笑眼中帶著三分睥睨,兩分譏諷的瞥向羅真君手里的丹瓶,“大羅無塵丹?
羅央,我記得這丹還是五十八年前,你父親坐化前從我宗借走的。
今日歸還,正當時!”語畢,她人已步至羅真君身前。
并抓起對方手腕,“瞧這毒月熱辣天兒的,隨我到問符小瀑山涼快涼快去。
師弟,貴客由我招待,你送無憂就醫。”
“有勞師姐,羅道友少陪。”聞道真君巴不得快走,揮手從弟子中間撈住無憂遁離。
快的羅央真君不及張口,就已無影無蹤,她尷尬的想拽回手卻拽不動。
消息說燭況閉關未出,而岑澈與聞錦又同去執行任務,她才敢登門提親提條件的,“燭況師姐,你出關了?”
燭況真君漫不輕心的拍拍虎頭:“嗯,閉關還不是想閉就閉,想出就出。
你呀,總來的不是時候,中途醒來一場好夢被驚走。
那個誰,歲初,你與師兄師姐們同去內事堂領地磚重新鋪陣此徑。”
沈歲稔被點名時,手里多了那瓶大羅無塵丹,她都不知那羅央真君一個元嬰大修士,就怎的被這位近身且拿去了丹瓶。
“諾。”眾弟子聞言欣喜應聲,抓起沈歲稔跳上飛劍,長老哪里是讓搬磚,分明就因護衛之功獎他們去內事堂領賞去。
而沈歲稔完全飛離前,看到燭況真君揮袖托起顫抖的羅之啟:“這孩子,定是被日頭曬迷了心竅。
來,一同到問符峰醒醒神兒。”
然后啪嗒一聲,有塊玉牌從羅之啟身上掉落。
那虎嗷嗚一掌拍住,虎聲虎氣問:“客卿長老令!
羅家不是說,它同上任族長一起失落在秘境了嗎?”
“師……師姐。”玉牌一落,羅央就心知不妙。
燭況涼涼一瞥,她不敢再動,“找回就好,阿白抹去上邊令紋,給羅家小輩兒留個念想。”
后面的話,沈歲稔再聽不見,因為燭況長老也領那兩人御空而去。
她瞅瞅御劍帶大家的師兄,十分肯定他故意把飛速降最低,是為聽個結果。
果然,下一刻師兄加速飛行,其他人忍不住嗤笑出聲,“該。”
“怪道羅之啟能追到功德殿外邊,原來私藏了令牌。”
“聽說自羅家不再任客卿,宗門問他們索要數次未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