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急,貧僧為你把脈探神魂,勿要抗拒。”大師語調輕緩,逐漸安撫住她的情緒。
片刻之后,沈歲稔見大師放下腕脈,單指抵在黃文竹眉心,本以為對元嬰很簡單的事情,哪料大師圓目大張,并迅速斬斷一縷神識退開。
而病人受到波擊,嘴角溢血不止,沈歲稔迅速打回春術。
“師叔。”覺行上前抓大師的手,他邊制止,邊打開藥葫蘆給黃文竹喂下一滴特殊藥液:“無事,需得將人帶走才行。
你們稍做安排,等她醒來后,看是否了卻在此間的身份就走。”
“怎么了卻?”覺行看看地上睡沉的男子。
沈歲稔對他道:“做個假人代她入葬,不過得她自己同意。”
是嗎?覺行再回看師叔,見他微微頷首出門,便跟上前去。
懷濟大師雖然走在前,卻一直注意著身后,那歲初小心給病人掛了一塊靈玉護身,又將男子移回床,除去各屋的結界。
而自家小師侄,仍是不大通曉理會這些善后事宜,也罷,人與人不同才有意思。
三人離開院落老遠,覺行開口:“歲初,用泥塑個假人還是砍根木材?”
“如果附近有陶土,泥塑也行。
那邊有河。”沈歲稔在早前細細巡過附近,記得幾里外的土質適合。
而且她發現覺行在暗示她單獨說話,就提議去河邊找找。
兩人使用輕身術,快速離開懷濟大師的視線,覺行回頭望望,才開口說話:“歲初,有長輩在,你變的有點拘緊。”
“元嬰當面……”沈歲稔怕表現的熟熟捻,被懷濟大師看出什么,畢竟上一世在浮屠城常找他給師父看診。
覺行拆穿她:“少糊弄人,當初你在我師父面前,還挺自在的。”
別看三年不見,大家私下里常托鏢局聯系的,他說話可是一點不見外,“有何隱情,老實交代。”
“噓,元嬰神識能看三百里,我們走開還不到五里地。
那,聽著。”沈歲稔停下取一塊空白玉簡,神識刻字給他看。
“神神秘秘的。”如今十二歲的覺行,個頭超過十五歲的好友,他不用拿過玉簡,只稍稍垂頭探入神識,看見寫著:我帶了很多好甜食,你確定要一見如故。
他不禁點頭同意:“言之有理,給我留著。”
“走,我記得前邊的土正合適做泥人。”沈歲稔收回玉簡抹去字,加速靈力來到山丘邊。
翻土訣輕輕一提,腳邊好大一堆濕土。
“我來加水。”覺行的御水訣緊跟而上。
兩個同為煉氣九層的“大”修士,一轉眼變成玩泥巴的小屁孩兒。
水火土系術法輪番上演,直把個小小泥胎燒的結結實實。
懷濟大師掃來一眼,問:“無臉見人嗎?”
“啊?完了,沒有畫出眼耳口鼻。”覺行停止用火,順手握拳將泥胎打碎再和水。
沈歲稔阻止不及,“這堆不管用了,得再用新土。
你先一邊看著,我來塑出人形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