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稔微訝,之后沖他咧開嘴笑,將將還莊肅緊繃的臉,頓時有種喜上眉梢之感。
守拙真人剎時顫抖抬手:“我,我……
你,你笑起來時只像定儒一點點,卻和他成親那天,你祖父笑的一模一樣。”
說話間,他用靈力在空中畫出個開心的中年人,和一個騎在狼背大笑的青年。
沈白榆當即一僵,強忍住失態,從前,阿祖怕她忘了,給她畫過許多次家人,還說自己跟他們長的不像。
而沈歲稔則是目不轉睛盯著畫像,她前世今生,第一次見到親人模樣,祖父母在她出生前幾年已過世。
“回頭,能請您畫出祖母,和母親嗎?”
守拙輕嘆頷首。
此時,圍觀的修士里,不知誰說了句:“歲初,和她祖父的眼睛好像啊!”
“隔代遺傳。”覺行發現是擠在前邊的陸放,立刻大聲附和。
“親生的就是親生的,換的了人換不了貌。”聶成章也添柴。
他倆帶頭兒,登時就引得一片嗡嗡議論,不是像,是真的一模一樣。
反觀沈白榆,和靈力畫出的兩人沒半分像。
云川掃了聶成章一眼,遂與守拙真人道:“師叔,是否驗驗血才更確定。
畢竟世間相像者眾,與親長不像者亦眾。”
“云川道友在質疑什么,我家歲初乃問符峰親傳,十五歲筑基的天之驕子,獨擁宗門天狐峰全部出息。
還不至于跑來冒認父母。”洛寧、公孫樂洵等人御劍落到歲初身后。
他們也是剛剛從海神城傳送到坊市,接到消息被子泉真君悄然送來。
“別忘了,那天貴宗湯峻言辭不敬,歲初第一個上手討還公道。
她當時就表明是沈家子。”江驍野掃見山門內看熱鬧的湯峻,當即拿他說事。
瑤光默默站到沈白榆身后:“驗親,也是應有之義。”
起哄聲又從圍觀弟子里傳出:“沈家人出來驗一驗啊?”
“歲初父親不在,如何驗?”
“沈白榆的父母在。”
“春歸山到此有多遠?千里?”
“魂燈,守拙真人給不給呀?”
議論聲層出不窮,太一宗數個結丹掃視周圍,總覺得有人在故意引導。
半空云層里,燭況真君斜一眼程之舜,“你倒是能,指使的動道魔兩方弟子,為歲初搖旗。”
“咳,也沒有了,他們在龍島雷區欠我個人情。”
“用在這件小事上?”
“沒有百年不變的人情,趁早還掉,大家都安心。
再說歲初也是我師妹,該幫場就得幫。”程之舜只討回個別人的,剩下潛力更大的幾個,以后再討回人情不遲。
燭況并不拆穿他,“下邊,由著歲初自己處理。”
“是。”他樂得繼續看熱鬧。
就見守拙真人果然取出魂燈,燈已無焰,只燈芯留有些許未滅的暗紅。
“你可知我曾用什么想引它再燃?”
他不待沈歲稔開口,拉住沈白榆說:“不怕大家非議,沈家送來白榆后,我取出才月余大小的她一滴心頭血。”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取嬰兒心頭血,搞不好會死人的。
守拙即做,就不畏人言,徒弟和徒弟的孩子,當然是徒弟最重要。
可現在孩子養了十五年,唉,“太一宗年輕一輩,總傳我用天材地寶養她,卻不知她因此事身體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