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褚陌被抓入畫卷,我心頭一松,丹田已有些壓不住。”看來,不能陪著孩子學習了,沈定儒干脆放開丹田禁制。
沈歲稔眼見他身周靈力激蕩,推著他就走,“老祖,在哪里渡劫?”
“跟我來。”沈渡舟領著兩人出來時,族人先是想問問各種問題,待看清沈定儒要進階的樣子,二話不說跟上去。
沈歲稔唯恐父親渡劫不易,高階法衣陣盤塞了好幾樣,甚至傳音師祖請她指教。
司徒時元看她慌到要換小龍王的長生果,抓住她的手,“歲初,冷靜,現在吃下長生果,以后化神又吃什么。
結丹僅有九道雷劫,你看有幾十位元嬰,亦有化神在當場,不會有事。”
“慌什么!”燭況看著進入渡劫法陣的人,轉頭拍了徒孫一下。
“師祖,您……在就好。”關心則亂,沈歲稔差點說父親上輩子,早早沒了性命。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所經歷的前世,太元界沒有化神,褚長老仍是聯盟長老。
爾今,太元界不僅有化神,還活捉褚長老。
而事實上,沈定儒的雷劫出乎意料的,又猛又快,仿佛九道雷同時打下來。
若不是沈家渡劫法陣專門為結嬰而設,且他身穿龍宮的高階法衣,又有仙劍龍淵劈雷,還真不一定能擋住。
燭況等人飛近劫雷邊緣,隨時準備強行救人。
“這天雷,好生奇特,本王都不確定能玩兒。”小龍王靠在燭況懷里,小眉毛皺的打彎兒。
最后一道雷散去,大家的神識掃去,只見沈定儒的法衣被雷火燒開數片洞,全身是血,多處白骨。
沈歲稔忍不住飛上前來的剎那,天地靈氣總算堆疊下來。
只見父親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但仍然毫無動靜的躺在焦坑內。
她稍一邁腳,神魂進入虛無,當她意識到可能是父親的心魔劫時,就見一面陰幡下,父親念念有詞。
走近,可以聽見他在念往生咒。
少傾,沈定儒睜眼撫摸陰幡:“歲初,為父實沒想到,你是我未曾謀面的孩子。”
說話間,他將一塊黑到發亮的晶石貼上幡:“此乃黃泉萬年魂晶,爹在陰界挖礦百年才給你找到的,可補你神魂能投個好胎,快些吸收。”
沈歲稔眼見魂晶剎那間被吸收完,陰幡飛向一片閃閃發光的水流,而父親的魂體像雪花一樣飛散。
耳邊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可憐天下父母心,拼著魂飛魄散,也要為兒女謀劃。”
又有第二道聲音說:“他不找來魂晶,他女兒那點殘魂,即便能投胎也是個少一魂兩魄的傻子。
你將陰幡借他在時間長河里聚靈,已是仁至義盡。”
先前那聲音又道:“看在沈定儒陪伴我千年的份上,給他女兒找個好去處。”
“好,誰在那兒?”第二道聲音厲喝之時,陰幡突然被吹來的風吹落水。
激起的浪花瞬間打碎畫面,所有的一切消失,她也被彈出此間。
沈歲稔睜眼,只見父親擔憂的看著自己,“歲初,你沒事吧?”
“爹,你心魔劫已過?”
“這,我只覺得美美睡了一覺,沒見什么劫。”
“那就好那就好。”沈歲稔懷疑,自己看到的畫面,干擾了父親的心魔劫。
不過也沒誰說,修士一定要渡此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