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稔在母親墓前拜祭,孝服、三牲祭品、香燭、黃紙,一樣不少。
都是之前祭拜祖父母時,叔婆給準備的。
現在她連帶著莊家先人和她的外祖父母,都一一祭拜,這讓莊掌柜感到十分滿意,東西分給她不虧。
所以當沈歲稔問起:“莊舅舅,若我和爹沒有回來,先祖遺物就一直放在母親這兒嗎?”
莊掌柜據實以告,“不,九爺爺有交代,到你三十歲不來取,棺內陣法會自動火化你母親,以他的修為也只能做到此。
三十年你不出現,要么是隕落或修為不前,要么是對凡界生母已無眷戀。
遺物,莊家自會往下代傳承,但仇,我們連仇人是誰都不知。”
“娘,對不起,孩兒來晚了。”沈歲稔在父親起棺后,重重叩首。
她的錯,前世知道身世太晚只來過一次,還拜祭錯墳頭。
當時雖未滿三十,但僅遠遠看了一眼莊家,都沒上門認親。
發誓要進階再進階,能正大光明找回父母,卻錯過了重要信息。
“起來,看看你娘。”沈定儒一摸棺頭鑲的絕靈石,就知為何自己神識沒有發現異常。
取下能隔絕修士神識的絕靈石,輕推棺蓋快速解陣后,妻子徐徐如生的臉映入眼簾。
沈歲稔站起,久久注視著母親,淚水不受控制叭叭落下。
但她的神識,一直在檢查母親身上的傷,且將留影玉開到最大錄影。
不久,果然在母親頸后,發現有靈力侵入的痕跡。
“修士都會靈力凝針,但氣息消失太久,只能從其力道和細度來推論,是筑基期。
而我留的防御符根本就沒啟動。”沈定儒篩選著自己的仇人。
“會是沈載嗎?”兩靈獸此時也飛出站在棺邊,嘯月狼一開口,把莊掌柜嚇一跳。
還好沈歲稔注意到,幫他介紹并親自送他到牛車上休息。
再回來時,看到火鴉從母親的鏤雕鐲子中,叼出一顆石榴子兒大小的石塊:“我剛想起,有次玩兒這個鐲子時,將一塊打碎過的留影石,卡到里邊。
當時歲初一哭,我忘記取出。”
“碎掉的留影石沒有靈力波動。
但不知有沒有捕捉到什么畫面。”沈歲稔拿在手里細看。
沈定儒掐訣嘗試打開,沒有畫面,但偶有女兒兒時哭聲,火鴉以前給他錄下好多,如今都放在儲物戒里珍藏著。
正在失望之際,忽然聽見一道斷斷續續的女聲:“你不該醒來,……打斷我進階,他居然還沒死絕,那只好你替……柜上怎有影沙……”
后面雖然再沒有聲音,且碎石成粉,但父女倆卻同聲怒道:“連翹!該死!”
“爹,你何時打斷她進階的?
我要殺了她!”沈歲稔咬著牙說。
沈定儒閉了閉眼:“不知,但有一次我在獵妖時,遇見她抓著只快結丹的孔雀。
她發現我經過,才丟開生挖的雀心,想來她當時要生吃,果然是與那妖嬰一樣的雀妖。
娘子,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定要手刃她!”
“這也叫打斷進階,好牽強的理由。”可有些修士就是如此的隨心所欲。
要了母親的命,連翹當時定然也想殺自己泄忿的。
恐怕是她看見了赤沙,得寶欣喜才沒再殺自己和一院的人。
沈歲稔檢查一下留影玉有錄下這段話,當即傳訊:“師父,幫我在黑市懸賞一千萬靈石,我要連翹的命。”
“她做了什么?”在司徒時元旁邊的范離岄,驚的抓過萬里傳訊玉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