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是太過遙遠的存在，遙遠到無數個紀元之前，實在讓人難以相信會在此刻現身。
菩提點頭，語氣很篤定：“就是他，錯不了。”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聲音低沉：“昔日為師修行途中，曾于一處時空亂流中，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縱然時隔萬古，氣息有所變化，那份源自鴻蒙初開的道韻，卻確鑿無疑。”
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吃驚無比，二人又看向菩提問：“師尊，創世元靈為何無法言語？”
菩提雙手抱胸，其眸光復雜：“他被封印了無數個紀元，歷經數個量劫，自盤古開天辟地時便已是這般境地。”
“或許……連說話都早已遺忘了。”
話音剛落，菩提閉上雙目，一縷磅礴神識如涓涓細流，緩緩探向那道虛影。
虛空陷入死寂，唯有神識交織時泛起的微瀾在無聲涌動。
他在用神識和創世元靈對話。
良久后菩提睜開眼，眸中滿是凝重：“對方已被困在此地數十億年，早在開天辟地后不久便遭禁錮，至今未能踏出半步。”
他聲音低沉如暮鼓：“還說，四個魔頭根基與人族惡念相連，若想除之，必先消除人族的惡念，否則一切皆是徒勞。”
“消除人族惡念？”三清齊齊色變，這談何容易？人族億萬生靈，七情六欲與生俱來，惡念怎可能根除？
“師尊，這該如何是好？”通天教主急聲問道。
眾人都知這幾個魔頭靠吸收人族邪念修行。
可人族的劣行最難消除，光靠傳播經書顯然無法辦到。
菩提長嘆，搖了搖頭：“難辦，人族惡念根深蒂固，如附骨之疽，非一時一日可除。”
他望向那道越發虛幻的身影，語氣帶著一絲悲愴，“更糟的是，創世元靈說，他已快支撐不住了，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隕落。”
話音剛落，太初道臺上的創世元靈身影猛地一顫，原本就模糊的輪廓開始劇烈波動，像是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
他身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虛化，那空洞的眼眸，似有一絲解脫，又似有無盡的遺憾。
眾人眼睜睜看著，卻無能為力。
不過片刻功夫，那道承載了無盡歲月與滄桑的身影，便徹底化作點點光雨，消散在太初道臺之上，仿佛從未出現過。
只留下滿空的死寂，與眾人心中沉甸甸的壓抑。
九天玄女伏在地面，哭得肝腸寸斷，淚水打濕了混沌石，一聲聲師祖穿透虛空，帶著無盡悲慟。
三清與菩提亦是面色沉痛，眉宇間滿是悲戚，卻只能默默佇立。
創世元靈的隕落已成定局，縱是天道圣人，此刻也無能為力。
“可惡！”通天教主攥緊拳頭，指節發白，咬牙切齒道，“此仇必報，那四個老魔頭，我定要將他們徹底斬殺在洪荒大地，以慰創世元靈在天之靈！”
四周一片死寂。
眾人不知說些什么，仇恨與無力感交織，壓得人喘不過氣。
就在此時，一道白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太初道臺外，身影依舊模糊不清，周身散發的冰寒氣息卻讓混沌氣流都為之凝滯。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手中竟拎著一個人，正是那老魔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