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被迫現身,靈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死死盯著菩提,眼中滿是血色。
“為了逼我出來,你竟不惜動用天道圣人精火?你可知此舉對你自身損傷有多大?”
“你就不怕徹底隕落嗎?”
“與你這等惡人相比,些許損耗算得了什么?”菩提氣息雖有虛浮,眼神卻愈發凌厲,“有膽藏,沒膽戰么?”
“戰?”白影怒極反笑,“菩提,你當真是老糊涂了,為了那些卑賤的人族,值得你如此拼命?值得你耗損本源,與我不死不休?”
“他們是天地主角,是未來的希望,怎會不值得?”菩提周身火焰翻騰得更盛,“倒是你,為了一己私欲助紂為虐,終將被釘在恥辱柱上!”
“冥頑不靈!”白影靈體黑氣暴漲,與琉璃火焰悍然碰撞,“今日便讓你明白,你所守護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菩提不敢大意,胸口因激動而劇烈起伏,琉璃火焰映得他面容一半赤紅一半森白。
“荒謬,人族確有奸邪之輩,可更多的是為生計所困的凡夫俗子,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過是想求一線生機,卻被權貴盤剝,被命運碾壓,早已在泥沼中茍延殘喘,你為何還要落井下石?”
他聲音帶著痛心疾首,目光銳利如刀:“你眼中只看到他們的渺小與邪惡,卻不見他們為了活著所付出的掙扎,你憑什么視他們為草芥,肆意屠戮?”
白影繼續嗤笑,靈體在火焰邊緣扭曲,語氣中滿是冰冷的不屑:“掙扎?螻蟻的掙扎,在我眼中不過是可笑的蠕動!”
“人族本就是天生墊腳石!”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近乎癲狂的篤定,“我要踏上巔峰,便需踩在他們的尸骨上,天地萬物,弱肉強食,這本就是亙古不變的鐵律!”
他話鋒又一轉,語氣變得森然,帶著一絲得意:“你以為你是在行善?菩提,你太天真了,太上老君曾著《道德經》,言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道無私,視眾生平等,卻也從不干涉萬物生死枯榮,人族的興衰,本就是天道輪回的一部分,你強行插手,逆天而行,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白影聲音在燃燒的虛空中回蕩,帶著一種扭曲的真理,仿佛在嘲笑菩提的迂腐。
菩提臉色愈發難看,周身火焰猛地一漲:“你懂什么?天地不仁是天地無私,而非冷酷無情,我輩修士,修的是大道,存的是惻隱,若連眼前的苦難都視而不見,與禽獸何異?”
“豎子敢曲解圣人之言!”菩提怒喝,聲音如洪鐘大呂,震得燃燒的虛空都泛起漣漪。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非是視萬物為草芥,而是天地無私,無偏愛無憎惡,任萬物自然生長枯榮,不以己意加諸眾生!”
他周身金光與琉璃火焰交織,氣勢愈發磅礴:“天地尚且容得萬物爭渡,我輩修士豈能因一己私念,斷人生機?你這是借圣人之言,行一己之惡!”
白影靈體劇烈波動,顯然被說中痛處,卻依舊嘴硬。
“強詞奪理,大能者目光當在九天之上,人族生滅不過彈指云煙,插手其間,只會沾染因果,拖累自身道途,你這般行徑,與自困樊籠何異?”
“樊籠?”菩提笑了,笑聲里帶著決絕,“若大道容不下一絲惻隱,這道不修也罷,今日之事,我管定了!”
話音剛落,他體內驟然爆發出一股蒼茫浩瀚的氣息,金色血氣沖霄而起,竟將周圍的琉璃火焰都壓下三分。
“嗡”
虛空震顫,那道熟悉的,頂天立地的身影再次顯現,正是盤古投影。
這一次,投影雖不及先前凝實,卻依舊帶著開天辟地的無上威壓,雙眸開闔,似有星辰生滅。
白影靈體一縮,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駭:“不可能,你剛才催發圣人精火已耗損本源,為何還能召喚盤古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