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劍收回時,刑天胸前已多了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氣如噴泉般涌出,將祭臺染得通紅。
他踉蹌后退,心中一萬個不服氣,臍口沙沙作響:“不過是偷襲得手,算什么本事!”
“本事?”通天冷笑,劍指祭臺上令牌,“你這邪術求雨,本就逆天而行,今日便是讓你試,你也休想降下一滴雨!”
“狂妄!”刑天怒吼,猛地一拍胸口,傷口處血氣倒流,竟強行穩住傷勢。
“這可是你說的,待貧道求來甘露,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通天反駁他:“你若今日求來甘露,貧道就此離去,絕不為難你。”
“但你若求不來甘露,你的下場怕是會無比凄慘,刑天你可敢打賭?”
刑天肚口一歪:“有何不敢?通天記住你所說的話,給貧道看好了。”
他抓起五方旗,再次踏向祭臺中心,漆黑令牌嗡嗡震顫,與天地間的水汽共鳴。
“風來!”
刑天大喝,聲浪卷起漫天塵土。
剎那間,祭壇四周果然起了風,初時微弱,轉瞬便成狂風,卷著烏云往祭臺上空匯聚。
然而就在此時,高空云層后,菩提指尖微動,一道紅光快速飛出。
那股狂風像是撞在了無形屏障上,驟然失了力道,風眼處甚至泛起漣漪,隨后便如退潮消散,連一絲塵土都卷不起。
“怎會如此?”刑天不信邪地再次催動神通:“云來!”
五方旗中黑旗大放光華,遠方烏云如墨,翻涌著撲向上空。
可還未靠近,一道金光自虛空劈下,如利劍斬入墨團,那片烏云竟被從中剖開,化作無數碎絮。
被罡風一吹便散得無影無蹤,露出湛藍如洗的天空。
“雷來!”刑天氣得渾身發抖,雙乳中紅光爆射,強行引動天地間的雷霆之力。
可祭臺上空只有沉悶的轟鳴,連半點電光都未曾亮起,仿佛雷霆都被一只無形大手死死按在了云層深處。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刑天狀若瘋魔,抓起令牌狠狠砸向地面,“雨來,給我降雨!”
令牌碎裂的剎那,祭臺周圍的水汽確實開始凝聚,隱隱有雨滴要墜落的跡象。
然而高空之上,菩提眼簾微抬,向側方遞去一個眼神。
三道身影應聲而動,無當圣母、龜靈圣母、金靈圣母周身神光暴漲,化作三道金虹直沖天際。
她們在萬里高空停下,身形驟然膨脹,化作三尊巨大金烏,羽翼遮天蔽日,三足踏碎流云。
“唳。”
金烏齊鳴,萬丈金光灑落,瞬間驅散天地間所有涼意。
三團比太陽更熾烈的火焰懸于上空,熱浪狠狠席卷而下。
祭壇青磚瞬間被烤得發白,剛凝聚的水汽尚未落地便已蒸發,大地更是裂紋蔓延,連空氣都開始扭曲。
刑天呆立在祭臺上,感受著那焚天煮海的熱浪,臍口張得老大,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三個太陽高懸天際,別說降雨,連一絲水汽都被烤得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