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看得眼眥欲裂,猛地掙著金枷往前沖:“放開那老頭!”
鎖鏈在地上拖出火星,可金枷紋絲不動,反倒勒得他脖頸淌出血珠。
那矛尖虛影似是被他的怒氣引著,竟又亮了幾分,尖上的黑血像活了似的,往他心口飄。
“守住心神!”菩提厲聲喝止,指尖神光又重了幾分,繼續往刑天眉心按。
同時揚手往臺下甩出道神印,金光落在那行尸背上就炸開。
行尸被震得松開嘴,卻沒倒,只是晃了晃腦袋,轉頭又往旁邊的稚子撲去。
那稚子嚇得哭不出聲,被行尸一把抓住衣領,黑涎滴在稚子臉上,瞬間起了片紅疹。
女媧指尖柳葉飛出,綠瑩瑩的造化靈氣纏住行尸的胳膊。
靈氣一沾黑涎,竟冒起白煙,她咬著牙催動地氣:“是忘川河的死氣,這些人定是被輪回亂影響,魂核被啃空了!”
臺下已亂成一團,又有幾個村民直挺挺站起來,眼睛發直往人堆里撞。
有行尸撞翻了賣糖葫蘆的攤子,竹簽子扎進旁人腿里,那人疼得慘叫,卻被另個行尸撲上來咬住脖子,黑血濺了滿地。
“接引何在?”菩提揚聲喊,神光在他周身轉得飛快,護住幾個被行尸圍堵的村民,“帶村民往城東退!”
話音一落,東邊云層里落下道金光,接引踏云而來,手里托著七寶蓮臺。
“這邊交給我!”蓮臺往地上一放,金光漫開,將靠近的行尸都擋在外面。
他揚手往蓮臺里引村民:“快進去!”
可行尸太多了,前赴后繼往蓮臺撲,有的被金光燙得皮開肉綻,竟還往前爬,黑涎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印子。
刑天看著臺下的慘狀,又瞅著身前晃悠的矛尖虛影,恨得牙癢癢:“道女這毒婦,老子非拆了她的骨頭不可!”
他閉著眼往回撤心神,金枷上的梵文被他掙得竟淡了些。
矛尖虛影似是被絆了下,往西北飄的勢頭緩了緩。
菩提眸底松了絲氣,卻沒敢分心。
臺下有個行尸竟繞過蓮臺的金光,往講經臺爬來,指甲摳著石階,留下道道黑痕。
“我來!”接引見虛影要往刑天跟前去,七寶蓮臺猛地拔高,蓮瓣上的金光往虛影纏繞。
那光本是鎮邪,纏上矛尖虛影時卻炸響,像撞上了同根同源的煞氣。
虛影猛地掙了掙,金影里竟翻出道黑氣,然后撞在蓮臺上,接引被震得后退三步,嘴角溢出血絲,蓮臺的光都暗了半分。
準提將菩提枝往地上一頓,枝椏暴漲萬點青芒,織成光網往虛影扣。
“道女的邪物,也敢猖狂!”
光網剛觸到虛影,就被尖上的黑血蝕出個洞,虛影順勢往前竄,金尖掃過準提肩頭,帶起一道血痕。
他踉蹌扶住菩提枝,疼得眉尖擰成疙瘩:“這矛尖竟能破我佛法!”
“邪門!”接引抹掉嘴角的血,雙手結印,蓮臺在他身后演化出千瓣蓮光,“今日非要鎮住你不可!”
準提也咬牙催力,菩提枝上青芒流轉,與蓮光合在一處,往虛影前后堵。
兩道神光夾擊,總算將虛影定在半空,金影在光里掙得劇烈,尖上的黑血濺出幾滴,落在地上竟燒出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