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腳下的虛空,“這一界的因果,比你們想的重,你們若是踏進來,別說拿東西,怕是連自身道基都要被因果纏上。”
“這可不是穿越洪荒那般簡單,你們是跨域而來,輕則道韻受損,重則魂飛魄散。”
身影沉默了片刻,周身精光忽明忽暗,顯然在權衡。
這些道理他都知道,所以一直沒敢真正現身,自然也不敢貿然出手。
過了許久,他才咬牙:“我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后若不物歸原主,我們便拼著損了道基,也殺進這一域,到時候,休怪我們無情!”
話音落時,他金色身影散作無數光點,融入虛空深處,連一絲氣息都沒留下。
虛空終于恢復灰蒙蒙的模樣,只剩菩提立在原地,指尖光暈漸漸收了。
他望著光點消失的方向,眉頭皺得更緊,這些人來自域外,三年之期,怕是比道女的威脅更棘手。
他轉身往窟窿外飛,剛穿過黑風層,就見鴻鈞和女媧正守在洞口,顯然也察覺到了虛空的異樣。
“菩提道友,那窟窿里面……”女媧剛開口,就見菩提搖了搖頭。
“先回大殿。”菩提臉上神色很復雜,“有比道女更麻煩的事,得好好合計合計。”
方寸山道場內的香燭還燃著,青煙順著殿頂的藻井往上飄,與殿外漫進來的云氣纏在一處,添了幾分沉郁。
鴻鈞立在殿中,沉思片刻后,目光落在菩提身上:“方才上空虛空異動,我與女媧師姐皆感應到了洪荒殘韻,你既去了一趟,可知是何緣故?”
女媧也跟著點頭:“那氣息雖淡,卻帶著股碾壓性的威壓,不似這一界所有。”
“若真是上古洪荒來的存在,此事怕是比道女更棘手,你怎好瞞著?”
菩提坐在蒲團上,思緒一直很復雜,此事的危險超過了道女。
他抬眸掃過二人,聲音如千古寒冰:“此事我自然知曉,只是眼下,還不能說。”
“為何不能說?”女媧上前,一臉的凝重,“我等相識多年,又共守這三界安危,還有什么是不能說的?難不成……”
“與信任無關。”菩提打斷她,閉了閉眸子,“是時機未到。”
他望向殿外的云氣,那里還殘留著虛空異動的余波,“方才虛空里的存在,牽扯著域外的因果,我若此刻說了,便是提前泄露天機。”
“天機一動,非但救不了這三界,反而會讓三年后的禍事來得更快,你們該知道,天機不可泄露,否則反噬之重,誰也承不住。”
“我雖已超越天道圣人,不懼小天道,但更上面一個層次,怕是……”
菩提嘆了口氣:“道無止境,根本沒有修煉到頭一說,也不存在什么最高境界,只有更高,沒有最高。”
鴻鈞眸子閃爍一絲詫異:“你既如此說,定有你的道理,只是三年之期……”
“三年之內,我們需先解決道女的事。”菩提接過話:“道女盯著修羅殘骨,又要禍害全人族,那些域外存在又盯著此界,若兩者湊到一處,三界才真要亂。”
“眼下先按兵不動,等時機到了再告知你們不遲。”
女媧望著菩提篤定的神色,終是嘆了口氣,收起了柳葉:“罷了,我信你,只是你若有需,隨時喚我二人便是,莫要獨自扛著。”
菩提點了點頭,沒再多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