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法輪劈砍留下的痕跡,我昨日說過,抽河水要控住靈力,只抽表層染毒的水,避開河底的地脈。”
“可他倒好,直接用蠻力催動法輪,不僅劈裂了河床,還震斷了藏在地脈里的死氣根脈。”
“現在死氣順著裂縫往地下滲,用不了多久,連城里的井水都會被污染。”
“你胡說!”梵天慌了,一把奪過碎石,狠狠摔在地上,“這明明是死氣腐蝕的痕跡!”
“我是天竺最強大能,控靈力的本事還需要你教?當年我斬山魈、除水怪,哪次不是精準控力?你不過是個外來的散修,憑什么污蔑我?”
他越說越激動,突然對著國王跪了下去,膝頭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國王,我跟隨您數十年年,當年您登基時,是我帶人掃平了叛亂的妖獸。”
“三年前蝗災,是我用法力護著田里的莊稼,我怎會害天竺百姓?”
“這次定是菩提見我能解疫災,嫉妒我的功績,故意編出這些謊話陷害我。”
“您若不信,可問在場的毗濕奴,他們都看著我是按法子做的。”
站在一旁的毗濕奴們臉色發白,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領頭的毗濕奴硬著頭皮開口:“國、國王,神尊今日確實是按法子抽的河水,河床裂開來,真的是意外……”
他們之前親眼見梵天殺了村民,哪敢說半句實話。
國王看著梵天跪在地上,額頭抵著塵土,想起這些年梵天確實為天竺做過不少事,心頭的天平漸漸晃了。
他嘆了口氣,看向菩提的眼神里多了幾分疏離:“菩提上仙,不管是誤會還是怎樣,如今死氣已經擴散,百姓也遭了難。”
“天竺現在亂得很,您還是先離開吧。”
菩提握著碎石的手緊了緊,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掐指推算間,算出天竺國注定有這一劫。
他本想再提醒國王,三日后殘魂會借死氣破脈而出,可看對方決絕的神色,再瞧梵天嘴角藏不住的得意,終究是把話咽了回去。
“好。”他放下碎石,靈力在周身緩緩凝聚。
“我走。只是記住三日后若死氣沖破地脈,整個天竺,沒人能擋得住,到時候,別來方寸山尋我。”
話音落時,他沖天而起,轉眼便消失在云層里。
梵天看著他的背影,暗暗松了口氣,連忙對著國王躬身:“國王放心,臣定會想辦法堵住裂縫,絕不讓死氣再擴散!”
國王點了點頭,轉身往馬車走,只是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那道冒著死氣的裂縫。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菩提的話像根刺,扎在心里隱隱發疼。
梵天站在河邊,看著國王的馬車走遠,臉上的鎮定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慌亂。
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堵住這道裂縫。
梵天站在裂縫邊緣,看著不斷往外冒的死氣,額角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
他咬了咬牙,抬手將法輪擲向裂縫:“都愣著干什么?跟我一起施法,用靈力把裂縫壓住!”</p>